“可以啊。”
　　知夏递过自己手机，程季白的拍照技术还不错，加上知夏那张精致的面颊，找好角度随便拍了一张十分好看。
　　知夏给霍西樾发去消息，连带照片一起，【在吃饭。】
　　短短三个字，没有任何情感，只是单纯的报备。
　　与此同时，霍西樾也正好到餐厅，他提前订的位置，姜悦笙比预定时间早到，他来的时候，对方已经到了。
　　“不好意思，久等。”
　　姜悦笙大方一笑：“是我来早了，你并没有迟到。”
　　霍西樾示意服务员将菜单递给姜悦笙先点，女士优先，对方点菜的间隙，他手机收到了知夏的消息。
　　点开一看。
　　一条消息，还有一张照片。
　　霍西樾放大仔细看了下，他不得不承认，小姑娘如今出落得越加好看了，那双眼睛自然美丽，五官小巧精致，拍照时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看上去心情还不错。
　　想到这里，霍西樾指尖微颤。
　　照片是他拍，所以是程季白给她拍的，也就是说，她跟程季白一块吃晚饭很开心。
　　“霍总？你怎么了？”
　　霍西樾回过神来，“没事。”
　　“看你脸色似乎有点不高兴，是工作上有事情吗？”姜悦笙点完菜准备将菜单递给他，便看到他渐渐阴郁的眼神，心底不免有些惊讶。
　　不高兴？
　　自己有不高兴吗？
　　“没事，助理发的消息。”
　　“我点好了。”
　　霍西樾接过菜单，这是家西餐厅，之前他带知夏来过，他心里想着那张照片，点菜时给自己点了知夏上次吃的。
　　等菜的间隙，霍西樾拿出手机给知夏回消息，又多看了眼照片，忽然发现背景有些熟悉。
　　环顾一圈，果然在不远处靠窗的位置看见了一抹娇小熟悉的身影。
　　小家伙慢吞吞吃着碗里的奶油意面，跟仓鼠啃叶子似的，他清冷的眉心忽而松了松，嘴角微勾。
　　姜悦笙察觉他的目光，跟着看过去，一看就看见了不远处角落里的知夏，惊讶了些：“知夏也在啊，要不要叫她过来一块。”
　　“不用。”
　　姜悦笙神色微愣了下。
　　她心想是不是霍西樾想跟她单独相处，否则这个不用，怎么会回答地这么果断？
　　之前车子抛锚他一个电话就来帮她了，如今还主动邀约一起吃饭，他果然对自己有不一样的心思。
　　“诶，那个是她男朋友吗？”姜悦笙又看了眼坐在知夏对面的人，虽然只能看见背影，但能看出来是个气质很不错的男生。
　　男、朋、友？
　　“不是。”霍西樾直接说。
　　“那是……”姜悦笙性格稍微有些自来熟，眼下已然把知夏当做小辈，所以看见这些男女之情的苗头，不免八卦起来，“正在追求的阶段？那个男生看上去似乎还不错呢。”
　　“她还小，学业为主。”
　　言外之意，不考虑恋爱。
　　姜悦笙还沉浸在八卦的小心思里，丝毫没有注意到对面人眼神里透出来的阴恻气息。
　　不过她也没有过分八卦，只是打趣般地这么聊了几句，看霍西樾没有什么话题感，便没有再说，开始说两人公司合作上的事。
　　知夏胃口小，没有吃掉太多。
　　加上她一直在等小叔叔回消息，可对方很久都没有回复，她更加心不在焉，胃口更差了。
　　“就吃饱了？”
　　“嗯。”
　　“怪不得你瘦，吃这么少。”
　　知夏低头看了看自己纤细的手臂，忽然想到什么，一双晶莹透亮的眸子看向程季白：“男生是不是都喜欢稍微有点肉的女生？”
　　她从来没有研究过两性恋爱中的很多事情，也就最近心理学方面的看得多，眼下也想到什么便脱口而出问了。
　　程季白微愣，视线落在她充满渴望知识的水眸中，笑了笑。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美，胖也好，瘦也好，只要心地善良人品好，都有自己的独特魅力，这世界上没有标准的美，也没有标准的爱，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你也是。”
　　程季白像一个知心大哥哥一样，耐心跟她讲道理。
　　谁料知夏忽然来了句：“可有实验数据表明，不论男性还是女性，对于择偶都是从外表开始，始于外表，终于灵魂。并且胸围，臀围，往往是男性最先关注的地方。”
　　一本正经，实事求是。
　　甚至那双明晃晃的大眼睛都不带闪一下的，因为她觉得自己只是在说一件有科学依据的事情，并没有其他任何奇怪的想法。
　　正拿起水杯喝水的程季白被猛地呛住，连忙放下水杯，拿起餐巾捂住嘴试图止住咳嗽。
　　不远处霍西樾和姜悦笙听到动静看过去。
　　程季白缓过神来，耳朵还红着，看着知夏满眼单纯淡定甚至有些不解他为什么这么大动静的神情时，二十四岁的师兄略显尴尬。
　　“额……这个问题，不太好讨论。”程季白摸了摸耳垂，无奈又觉得好笑，“你问这个，是有喜欢的人吗，还是单纯想问问？”
　　喜欢的人。
　　短短四个字困住了知夏刹那。
　　她喜欢的人，不让她喜欢。
　　知夏望着程季白的脸，莫名又想到了那年初遇小叔叔的模样，但她清楚地知道他不是小叔叔，他们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回过神有了清醒，知夏摇了摇头，“我随口问问，最近在看社会学和亲密关系方面的书。”
　　“原来是这样。”
　　程季白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在看其它类型的学术知识。
　　不过顶着这么一张清纯乖巧的脸，一本正经说那样的话，着实让人有点诧异。
　　不过这样的反差，倒也挺可爱的。
　　吃好之后，两人准备离开。
　　姜悦笙正好手机有工作消息进来，两个人朝他们走过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霍西樾一直盯着两人的动静，从起身准备离开开始，视线就一直落在知夏和程季白身上。
　　他一直暗暗盯着。
　　可知夏从起身到已经到他们不远处一张桌子旁过去，都没有注意到他半秒，没有感觉到他的目光，更没有看过来。
　　“季白哥，今天谢谢你。”从他不远处走过去时，知夏抬眸望着一旁的程季白，乖巧轻快地开口。
　　“谢我什么？”他笑了笑，有些不明白，脚步还在继续往前走。
　　“谢你陪我吃饭。”
　　霍西樾眼神越加凝重，直到两人的身影从正面，变成背面，到最后完全消失在餐厅大门外。
　　感应门打开时，知夏望着玻璃门某个男人的光影，嘴角阴暗地扬了扬。
　　不回消息的小叔叔。
　　知夏也不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