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霜林星然》 第18章
内容试读
我问许星灿:“你读了多少年书了?”
许星灿掰着指头回答我:“从我五岁开蒙到现在,不多不少,整二十年了。”
我:“二十年了你连个秀才都没考中?我看你还是别让祝神医给我调理身体了,还是让祝神医帮你看看脑子吧。”
许星灿:……
许星灿:“娘子此言也未免太毒辣了些。”
我:“不是我毒辣,是你太蠢辣。”
许星灿:……
我摆摆手:“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就不是读书那块料呢?我看你也没必要非走读书中举这条路。这家里有不少田产,还有几间商铺。你要是好生打理打理,兴许也能小富即安。”
许星灿:“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我实在懒得再跟这个蠢材多废一句话。
许星灿的这些田产、商铺,包括住的宅院,家中家具摆设、小厮丫鬟,几乎全是原主的陪嫁。
原主父母甚是疼爱女儿。女儿决定嫁与穷书生许星灿,为了避免女儿嫁过去受苦,原主父母便给了她这许多陪嫁,教她嫁过去也能似在娘家一般衣食无忧。
可惜许星灿是个榆木脑袋,不懂得经营,守着万贯家财,也只能坐吃山空。
我突然想起我来找许星灿的目的,说道:“对了,我来找你是想说,要不你还是别在我身上费劲了。你要传宗接代,不如纳个小妾替你生。我看那个春桃就不错。哎,春桃呢?我刚才不是教她来伺候你吗?”
许星灿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随即正色道:“娘子这说的是什么话?我许某早就说过,只娶你一个,绝不纳妾。”
我:“只娶一个啊……那要不然,你我和离,我直接让位?”
许星灿:……
许星灿:“我发过誓,此生绝不会休弃娘子。更不会与娘子和离。”
我:“那如果我非要和离呢?”
许星灿:“那……那我就去投河……”
许星灿说着就往院中的水缸里扎,我虽说不喜欢他,可总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我面前寻短见,便伸手一把拉住了他。
谁想一碰到他的手腕,我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许星灿看着我:“要不然……还是让祝神医给你看看脑子?”
我笑的原因无他,是因为修过中医课程的我,一摸到他的手腕,就察觉到他的脉象浮弱而涩,这属于不能生育的脉象。
原来原主怀不上孕不是因为原主不行,而是这男人不行。怪不得这男人装神情不肯纳妾。要是纳了妾,妾也怀不上,那他不就露馅了吗?
看来我不必担心自己会怀孕了。不过,整天守着这位长相一般,脑子又不灵光的男人实在是让人厌烦得紧,我还是得自己找点事做。
我摆摆手:“你先别寻死了,我也不和离了。我……去家里的商铺里转转,权当散散心。”
我前脚走,后脚许星灿就唤来了小斯:“看着她点,别让她乱翻店里的账。”
这话不是我亲耳听见的,而是小厮亲口告诉我的。
我到了店里,说要看店里的账本,小厮:“这怎么能行?老爷吩咐过了,不让夫人看店里账本。所以我不能告诉夫人,账本在酱缸下藏着。”
我:……
真正让我惊讶的并不是他的话,而是他这个人。
他的眉眼修长疏朗,双眸泛出迷人的光彩,仿若美玉上之上莹亮的光泽,柔和却又坚韧无比。
他的鼻梁生得十分挺拔,双唇紧抿成线,脸庞线条分明,显得硬朗又英俊。
唯一与他外貌不相称的就是他这一身小厮的打扮。
怎么说呢,就像是米其林主厨做的名贵菜品却拿不锈钢盆装着一样。不伦不类。
当然,我的眼神一直停留在他的脸上,绝不是因为我花痴,看帅哥看得着迷,而是因为……他的这张脸,我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他似乎发觉了我在看他,赶忙转过身去,说道:“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可没看到夫人看账本哈。”
我看了一阵账本,发现这个许星灿可真是个宝藏男孩。
我见天色渐晚,准备回家。
那小厮正在门口等我:“夫人,我送您回家。”
“嗯。”我点点头。夜色掩映之下,我依旧看不清他的容貌。
小厮:“今晚夜色正好,夫人可不要急着休息。”
我一挑眉:“嗯?”
小厮:“家中后花园景色甚好,尤其是西墙那边的花窗,修得巧夺天工。夫人晚间不妨去散散心。”
嗯?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他话里有话?难不成……是要约我晚上过去幽会?这小厮……还挺有想法的哈。
虽说他长得还不错,可我也不了解他的为人,这进展……是不是有点太快了?还后花园西墙,这就要跟我西厢相会了?
不过人家《西厢记》演的是风流书生解语花,我们这是什么?有夫之妇偷野瓜?
小厮:“夫人?夫人?您在想什么?”
我:“请你自重。我可不是随便的人。我随便起来不是人。”
小厮:???
小样,还装。
我心想,算了,现在先不揭穿他。不如就按他所说,赴他的约。我倒要看看他这瘪葫芦里卖的是什么泻药。到时候他要是真敢非礼我,凭我的格斗技巧,不说给他大卸八块,踢他个断子绝孙问题还是不大。
回到家中,我先回到卧房,环视四周,最终目光落在了梳妆台上。我将梳妆台上的刮眉刀藏在了袖中,作为防身之用,随后出门前往后花园。
后花园哪有什么风景可言啊,因为家中没有余钱打理,后花园中一片荒芜。知道的是原主家中的后花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后山的乱坟岗。
小厮唯一没有说谎的事就是西墙那边确实有几扇花窗,只不过也是破败不堪,窗棂大半都变成了朽木,连墙壁都有所破损。
等等,墙壁的缺口处,怎么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似乎还是一男一女。
可那墙壁缺口甚小,我听不大清楚。
不过这可难不倒我这位资深瓜众。我从袖中掏出刮眉刀,将墙壁的缺口捅得大了点,这才听清了那两人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