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岚脸颊顿时红透。
虽然已经过了三个月，但她对于谢渊仍旧有些难以适应。
因为实在看不透谢渊在想什么。
尤其现在谢渊说话的方式和态度更让人捉摸不定。
他总会莫名其妙地问一些奇怪的话，或者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举动，完全无法用常理推断。
而每当她想到某个答案时，他都会及时阻止她说出来。
所以凤羽岚根本搞不清楚他心里究竟在打着什么主意。
这样一想，她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谢渊。
谢渊似乎注意到了她探询的目光，微微抬眸望向她。
四目相接之后，凤羽岚迅速垂下视线。
低声道：“皇上……”
“怎么？你不希望朕能留在这里陪你？”
谢渊似笑非笑看着她，那双狭长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的光芒，仿佛能洞穿一切。
……
凤羽岚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直接没有开口。
而是抛回了谢渊一个问题。
“皇上，您也是重生回来的，对吧。”
凤羽岚觉得这件事还是应该说清楚，也应该问问谢渊对自己到底有一个什么样的感情。
谢渊翻书的手一顿，一双深邃的星目骤然一紧：“你想说什么。”
他平静的很，就算问题问到了他的点上。
谢渊也仍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好似他这个人，就是天生的薄情。
凤羽岚犹豫了好一会：“皇上，您当初在谢墨逃婚那一夜，来救场是早早就算到了，还是真的只是临时来帮我的。”
他毫无颜色的唇边掠过一抹浅淡的笑：“你希望朕是为了什么。”
“朕就是为了什么。”
凤羽岚眼眶微微泛红，一颗晶莹的泪珠无声夺眶而下。
她当然希望是前者。
希望有一个人是为了她而来的。
“当然，想听皇上是为了臣妾而来。”
这一句话落，凤羽岚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谢渊望着梨花带雨的她，有一种立刻把凤羽岚抱入怀中的冲动。
可他从不会这般做。
在没有确定她对自己的心意之前。
谢渊从不会做自己不确定，且没有答案的事。
他第一次斟酌了自己的话，过了很久才开口回答：“朕给你讲个故事。”
凤羽岚没有说话。
不过大抵也是默认了自己想要听。
“从前山上有多云被一条湖喜欢上了，他想要去追云，不顾一切的蒸发自己，就是去为了追那朵云。”
“只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追到。”
凤羽岚不明白他口中的云和湖对应的是谁。
但是谢渊在这种时候说出这种话，他估计定然不是什么和她无关的。
“那你为什么不说。”
谢渊忽然自嘲的笑了一声：“不是不说，而是根本没有机会。”
……
当时谢渊派人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铮——”
突然，一阵利箭破空而至，射穿谢墨的手腕，钉在木桩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谢墨猛地低头，看向插在自己右臂上的飞镖，瞳孔蓦地收缩。
“谁？滚出来！”谢墨暴喝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杀意，目光凛然。
随即他毫不犹豫的将飞镖猛地拔出，鲜血瞬间飙射而出。
但很快就被他自己按着止住了血。
而凤羽岚已在模模糊糊中失去了意识。
谢渊看着杀红眼的谢墨，带着人冲了进来：“谢墨！你别忘了你现在是皇帝，你怎能因为一己私欲，灭了凤族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