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会诊的医生们心急如焚。
很多时候，面对各种各样的重症患者时，并不是他们最无力的时候。
而是再这样，寻常的病症手上，病人致死的原因是病人自身了无牵挂。
通常话说，就是不想活了。
病房外的墨景琛，此刻也感受到了无能为力。
这些天来，他开始还会问，“华邵说的，都是真的吗?”她没有反应，只是会望他一眼。
但那一眼是虚无的，像是穿过他，眸光并不在他身上聚焦，好像他身后有什么。他回头看去，他的身后，是病房门，病房外是红的触目惊心的枫树树顶。
她想走，想要自由。
后来他不问她，他仅仅是坐在她身边的床上，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还是枫树。
层林尽染，霜叶火红。医生们还是束手无策，走了出去。墨景琛的脚步声，她很熟悉。
即使是和医生们交汇着走了进来，她还是听出来。
一如既往的在她身旁坐下，墨景琛望向此刻的她。
“告诉我，我真的做错了吗?”数天来，姜婠婠第一次回头，看着他的眼神里有了实质性的情绪。
疑惑，还有嘲笑。
问题有了答案，他意外发现，自己看得懂她的眼神。
她在说，对错与否，重要吗?还有，早知如此，当初何必。
“我只是想知道答案。”一声轻笑，若不是他们靠的够近，墨景琛几乎都要忽略掉这声轻笑。
那天华邵给他资料时，姜婠婠虽然伤口裂开，疼的不能自己，模模糊糊也听到了大部分内容。
“未婚妻是姜小姐……”
“杀人凶手不是姜小姐……”
剩下的内容，她没听清。
但大概也是关于事情的真相。
明明华邵给的资料里，什么真相都有，他还是选择，问她是为了掩耳盗铃?自欺欺人?还是为了给自己弄错的真相，找一个宣泄的出口?
姜婠婠垂眸，默默坐地离他远了点。
奇怪的，以前她闻见他身上清冷的松木香，总会有种安心的感觉。此刻她再闻见，却让她想起在墨家受欺凌的每个日日夜夜。
他出国之前，墨家上下的暗中羞辱。
他回国之后，墨家所有人连带他在内的蔑视。
回忆起以前的日子，像是站在第三人的角度去看，更觉悲凉。
姜婠婠的小动作，墨景琛当然注意到，还想追问时，却发现华邵站在走廊处，朝他点点头。
他交代过，再去查后续，如果没有更多后续，不用回来。
此刻华邵出现，也许能让事情的真相被打开更大的口子。
墨景琛深深看了她一眼，起身出去，带上病房门。
有一种心悸的感觉，他不敢让里面的小女人知道。
华邵也警惕的看了眼里面，确定她还在里面发呆，这才低声道，“姜小姐的妹妹不好了，那天送去医院后本来就不乐观，救回来后也一直在重症躺着。”
说到这，华邵顿了顿，再次确定姜婠婠在看着窗外发呆，没有注意这边后，这才继续说了下去，“刚接到那边医院消息，今早她醒来后就趁护士不注意，再次轻生了。”
“这次很严重，她的血型和姜小姐一样，属于稀有血源。而她上次就把那个医院的血源用光了，还没补上，这次来电话说，到了命悬一线的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