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对于初中的我太有杀伤力了，我记了好久。
“想起来了？”
楚皓澜的话将我从回忆中拉回，我回了声：“嗯。”
如果是这样，楚皓澜和我结婚……不是为了对付闻砚，而是为了我？
我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你怎么一开始不告诉我？”
楚皓澜沉默了一瞬：“我想要的是你的爱，不是怜悯。”
我醍醐灌顶。
所有的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因为他想要我的爱，所以他不会说出结婚目的，因为说爱就要说爱的原因，说到福利院的过往。
沉默半晌，楚皓澜率先开口：“现在睡得着了吗？”
“睡不着。”
近十年的爱慕，因为我瞎了的眼睛，给沈家的15亿，知道了这些，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楚皓澜轻笑一声：“那你能告诉我，你和闻砚是真的重归于好了吗？”
这次我没有呛他：“没有，我只是给了他追我的机会。但是……”
没等我说完，楚皓澜打断了我：“那就够了，我还有希望。”
说完，他挂了电话。
我看向窗外，思绪逐渐飘远。
他的眼睛虽然是闻砚弄瞎的，但也是因为我。
还有那份结婚合同，里面写得清清楚楚，对我的要求只有在公共场合配合他，装成真正夫妻的样子。
楚皓澜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利用我得到什么，他想要的只有我本人。
而我却怀疑他，还害他瞎了眼睛。
我的内心涌上一股愧疚，很快被我压了下去。
沈栀晴，楚皓澜不是说了吗，他不想要怜悯，他想要的是爱。
你要做的，就是正视他的这份感情，睁开眼好好看看他。
我躺回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梦中，那个福利院的“小七”第一次拨开了乱糟糟的刘海，露出那双带着笑意的桃花眼。
第二天一大早，我照常去上班。
接待了几个客人之后，闻泠走了进来，昂着头：“杜嫣，把你们店上新的珠宝拿到VIP室来。”
顾客和工作人员都看了过来。
谁不认识顶级VIP闻泠？她一来就是千万的消费，销售们为了服务她挤破了头，她却指定了我。
我拿着珠宝tຊ进了VIP室，坐在她对面：“闻小姐，这就是全部的上新了。”
闻泠还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只是眉眼间都是喜气：“你干得很好，砚哥哥终于放下那个女人了！”
我心里好笑，维持着面上的冷静：“你这么喜欢他，为什么拦着他谈恋爱，难道你想看着他孤独终老吗？”
闻泠哼了一声：“谁都行，就是不能是沈栀晴。”
“砚哥哥不能有弱点。”
我接着她的话问：“弱点？”
闻泠看向我，难得严肃：“闻氏发展到现在，一家独大，已经是众人的眼中钉了。”
“要是砚哥哥和沈栀晴只是玩玩，遇到危险随时能抽身。”
“但他真的爱上了沈栀晴，还为了沈栀晴受伤了！砚哥哥什么时候受伤过？就是因为沈栀晴！”
说到这，我倒是对闻泠有些刮目相看了。
我还以为她是个不谙世事，任性的大小姐，只是单纯看我不顺眼，没想到她对京市的局势了解得一清二楚。
对我的恨意也不是因为嫉妒，而是因为闻氏。
没重生的沈栀晴的确是闻砚的弱点，但重生了两次的我，绝不会再怀疑他，无理取闹，成为他的弱点。
我打开珠宝盒子，对上闻泠的视线：“要是我和闻砚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