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华浅一顿，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无氿后靠在椅背上，冷淡看她：“你一事无成，毫无长处，嫁给我就是为了继续做莬丝花，荣华富贵地过完这一生。”
“我成全了你，也请你别打扰我。”
华浅瞬间全身冰冷，仿佛血液冻凝。
不是她的错觉，无氿就是讨厌她。
在他眼里，她毫无优点，他连多看她一眼都不肯，更何况是喜欢她？
“成全我？”她攥紧手站直身体，声音发哑，“那你又能得到什么？”
在华浅怀着最后一丝希冀的目光中，无氿淡漠出声：“华浅，我娶你是因为天命。”
华浅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和无氿的婚约竟然是这样的。
她有五百年来的记忆，但不完全，有很多空失的地方。
就比如她和无氿是怎么结的婚。
现在得到答案，华浅觉得自己真是可笑极了。
如果天命要无氿娶另外一个人，他也会娶。
她对他，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华浅深吸了一口气：“所以我这几百年来学着做一个贤妻良母，在你看来都是没必要的，是吗？”
无氿不置可否：“天外天的仙侍众多，阿芙也有帝师教导，你的确什么都不用做。”
华浅攥紧手：“在你眼里，我是不是还不如一个花瓶？”
无氿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看着她。
但华浅却清楚的得到了答案——是不如。
再问下去就是自取其辱了。
华浅看着那代表着自己一片心意的补汤，觉得自己已经在自取其辱了。
她抬手将汤盅直接掀翻在地，转身就走。
溅起的汤汁落在了无氿的衣角上，他皱眉抬眼，却只看见她的背影。
回到寝宫。
华浅抱着自己坐在床榻上，想起和无氿的初次见面。
那时她贪玩，背着父帝偷偷溜到了昆仑山境内，却不想被妖魔重伤，无人来救她。
唯有无氿像从天而降一样救了她。
被雨水模糊的视线里，男人镌刻般的容貌和他身上混杂雨水的檀木香，成了那天之后华浅无法忘怀的执念。
她期待能和他再次相遇，却不想再见面会是这样。
华浅将头深深埋进臂弯，只觉自己当初真是阅历少，看错了人。
接连几日，无氿还是没有回来过。
而华浅也没有再主动打听过无氿的消息。
直到天族祭祀那天，她听见有仙侍说，无氿带着阿芙去了祀堂。
华浅愣了愣，祭奠天族百万战死的神君和将士这样的大事，无氿却从未同她说起过。
不管怎么样她都该去的，她就起身去往了祀堂。
她赶到祀堂的时候，无氿牵着阿芙跪在一众灵位面前，烛火燃香，父女二人的神情肃穆又淡然。
男人眼眸深邃，容颜俊逸平静，仿若一副赏心悦目的画作。
华浅决定无视他，就要抬步上前。
却听阿芙忽然稚嫩却冷静的问询：“爹爹，您认为月楹瑶仙子如何？”
华浅动作微顿，不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里面传来无氿的反问：“你想说什么？”
下一秒，阿芙平静说出了心意：“爹爹，我认为月楹瑶仙子更适合做您的妻子、我的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