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反应过来，眼前高大的男人转过身一拳砸在流浪汉脑袋上！
“谁许你碰她的？！”
流浪汉欺软怕硬，面对一个比他高大强壮的男人立马口齿不清地求饶。
男人却丝毫没打算放过他，拳拳到肉，直凑得流浪汉没了声音。
一阵风吹过，腥臭的血腥味钻进了秦若灵的鼻腔中。
秦若灵骤然回神，上前拉住了宋旭阳：“别打了，他没有声音了。”
宋旭阳抬眸的那一瞬，眼中狠戾还未散去，但秦若灵看不见，悄然淹没在昏暗夜色里。
宋旭阳啐了一口血水：“晕了而已，死不了。”
秦若灵又问：“……那你呢？你没事吧？”
她刚才是实实在在的听到了刀刺入皮肉的声音，见宋旭阳这副揍人的模样她又有些怀疑了。
秦若灵伸手摸了一下，摸到了冰冷的刀柄，刀身几乎全部没入身体，湿漉漉的血流了许多出来。
秦若灵心猛然揪紧。
宽大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算不上没事，能麻烦你送我去医院吗？”
秦若灵哪里能够拒绝，扶着宋旭阳在光亮些的地方坐下，又连忙找回自己的手机拨打了120和119。
她的手止不住地发抖，上面沾满的的血迹令她感到害怕。
秦若灵不想看见任何人死在自己面前。
只想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秦若灵就几乎要失去理智。
打了电话，秦若灵回到宋旭阳身边，想要自己查看宋旭阳的伤势，却被捂住了眼睛。
“……不要看。”宋旭阳声音沙哑，比刚才更虚弱，“没事的，我命大。”
秦若灵忽然鼻尖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她拿下宋旭阳的手，沉默了好半晌，哑声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叫你别再来找我了吗？”
宋旭阳垂眸，艰难扯了扯唇：“抱歉，我只想看你一眼，没想打扰你的。”
秦若灵张了张唇，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可是如果今天不是宋旭阳，她很有可能会出事。
秦若灵很感激宋旭阳，又因为亏欠他而感到不安。
宋旭阳小心翼翼道：“对不起，我有些累，可以让我靠一下你的肩膀吗？”
秦若灵也不是那么铁石心肠，哪里忍心拒绝，往他身边靠了一点：“……嗯。”
宋旭阳的重量压了上来，肌肤的温度过度，柔软的发丝擦过秦若灵的脖颈。
秦若灵的身体有些僵硬，却没有动作。
两人安静地呆了一会儿，听到身边人没有动静了，秦若灵试探性叫他的名字。
“宋旭阳？”
宋旭阳没有回应。
秦若灵心里一阵慌乱，连忙摇醒了他：“宋旭阳，不要睡！保持清醒！”
宋旭阳睁开眼，对上她的目光，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放心，在你接受我之前，我绝不会死。”
他的眼中充斥着太多太多的情绪，几乎将秦若灵淹没。
她从未见过宋旭阳的这副模样，陌生，却像蚂蚁啃噬着她的心房。
秦若灵移开了目光，盯着空气中的某一点喃喃。
“宋旭阳，失去后才学会珍惜，太晚了。”
“回不去的，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