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之后，牧俞白难得的走神了。
直到文希推门进来，打断她。
“南总，最近有两个邀约需要您出席，江氏集团明晚有个晚会，还有一个是下周美国开展的人工智能论坛，您看是否都出席？”
牧俞白签名的手顿了顿，“江氏？”
“对。”
“是什么晚宴？”
“江氏周年庆典。”
“好，我知道了。”
浓稠的黑吞没白昼，月光在黑夜中发出微弱的寒光。
牧俞白回到梨园时，屋子里一片漆黑，黑暗中那双亮得发光的眼紧紧的擒住牧俞白的身影。
顾幼安坐在沙发上，屋子里只有零星几缕调皮的月光偷溜进来。
牧俞白把客厅的灯光点亮。
这是她第一次见顾幼安喝醉的样子。
不同于他人前西装革履，日月风霁的样子。
他半昂着头依靠在沙发上，满脸通红，衬衫的纽扣被全部解开，袒露出紧实的腰腹，沙发和桌子的空隙根本不够他安放那双长腿，敞开着。
因为突然猛烈的灯光照耀，手臂横在额头上挡着，漆黑狭长的桃花眼微眯，金丝眼眶泛着金光。
她看到这样光景时，呼吸一紧。
垂眸，缓缓开口“怎么喝这么醉。”
牧俞白走到顾幼安身旁，把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我扶你到房间休息。”
顾幼安还是如开始时紧紧盯着她，不为所动。
倏忽牧俞白被男人反客为主，扑倒在沙发上，连带着炽热的身体压下来。
异于平常的样子，顾幼安把耳朵附在她的胸口处。
牧俞白心跳鼓动得飞快，头靠在沙发的扶手处，昂头看到天花板上的吊灯上照出他们互相交叠在一起的身体。
手轻轻地抚上他那头乌黑的碎发，浅浅地问“怎么了吗？”
“我在听这里是不是没有心的。”顾幼安手指着牧俞白的心脏处。
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女人，一脸悲伤。
“不然你怎么做到没心没肺的。”
牧俞白愣住了，不知道是因为他脸上的悲伤还是因为他的话。
“为什么你都不愿意多说一句软话？五年前，当时我已经在心里默念，只要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可以原谅你的一切。”他的眼眶中似乎泛着红了。
“而你却转身离开了。”他喃喃自语。
“牧俞白，你是不是没有心。”这句话在客厅中不断回响。
牧俞白心里突然涌现出一丝心疼愧疚，原来当时他是想要原谅她的。
顾幼安撑起身体，踉踉跄跄的离开了。
她看着吊灯的玻璃折射出的样子，一丝泪光一闪而过。
“对不起。”牧俞白轻声说。
这句话她在五年前说出那句伤人的话后就想向顾幼安说了，只是当时心高气傲的她，怎么可能低得下那骄矜的头颅。
牧俞白回到房间时，顾幼安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她拿来湿毛巾帮他擦了身体。
毛巾擦脸时，牧俞白把那副架在高挺的鼻梁上的眼镜取下，用手指描绘这他的精致五官，手指在眼睑下的泪痣流连，仔细的端详这张老天爷偏爱的俊颜。
或许顾幼安说得对，她真的没有心，更不懂得怎么爱人。
开始时，自己只是觉得找到了一个精致的玩具。
肆意妄为，蓄意的撩拨，像某种恶趣味。
即使重逢后，她也觉顾幼安只是报复她始乱终弃，他们之间只有利益的纠缠。
忽略了，这个玩具是有心的。
“我也试着好好爱你。”牧俞白低头，轻轻地吻上顾幼安的唇。
顾幼安浓密的眉毛颤抖了几下，归于平静。
第二天，牧俞白是被火热的吻弄醒的，睁开眼时，只看到顾幼安的头深埋在她的胸前，睡裙的吊带被褪下，裙摆被翻起。
“大清早的，你干嘛。”牧俞白迷糊地喃语。
大周六的被弄醒，牧俞白心情很不爽，皱眉微眯着眼，推搡着顾幼安的头。
“干、你。”顾幼安的酒早就消了，此时神采奕奕。
缓缓开口，唇角邪魅一笑。
昨晚他心情郁闷。
明明帮了牧俞白，不但得不到一丝好处，还被嫌弃。
所以他难得主动找祁牧凡他们喝酒。
去到就闷头喝。
祁牧凡一眼看出他是因为牧俞白。
“兄弟教你一招，装可怜，美男计。”
当看到牧俞白回来时，他脑海里回旋祁逸凡的话，鬼使神差的故意装睡。
开始还暗骂祁牧凡尽出些坏主意。
等到牧俞白上楼时，又不好醒着，只能一直装醉。
他居然听到了这个没心的女人说要爱他！
兴奋得一个晚上都睡不着，仿佛确认，好不容易熬到八点。
牧俞白感受到今天早上男人的热情，知道她困，动作十分温柔，但即使如此，强烈的存在感，她又怎么睡得着呢。
男人外表里表现出多禁欲、克制，在床上就多放肆疯狂。
多次的欢爱，他早就摸透了牧俞白身上敏感的地方，知道怎么最磨人，牧俞白被刺激的心乱神迷，难耐异常。
“牧俞白，说爱我。”唇在她的耳边厮磨，薄荷味包裹着的气息充斥鼻腔。
手在她纤细的腰肢流连忘返，手上轻微的茧摩挲着光滑细腻的皮肤，又麻又酥。
牧俞白咬唇强忍那几乎要破口而出的嘤咛。
男人今天的耐心非凡，不依不挠，手在身下不断煽风点火，牧俞白身体好像被蚂蚁啃咬般难耐。
“爱...你...”个鬼。
字一出，唇被顾幼安的唇压下来，剩下的话被吞咽，消失在空气中。
累极了，牧俞白睡了醒，再次醒来时是在顾幼安那能容纳两个人都绰绰有余的浴缸里。
侧后方传来男人蛊惑的声音
“牧俞白，扶着。”
从后面抚着她的手搭上浴缸边缘。
抓住浴缸边缘的手指因为用力泛白。
抓紧又放松，循环往复。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犹如坐上了一条没有方向的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靠岸，偶尔海面狂风大雨，急促，窒息，紧接着平缓磨人。
等到偃旗息鼓，呼吸逐渐平稳。
顾幼安愉悦地依靠在床边上，牧俞白头枕在他的腿上。
男人眉眼带笑，盛满温柔，手温柔的拨弄着她那头乌黑柔顺的头发。
“我也爱你。”
牧俞白是真的累得连手指也抬不起来了，陷入了沉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