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明白了，当时那个不被选择的宋霆宴是有多么的痛苦和难过，她的心脏被江璃月狠狠地在布满钢钉铁板的盒子内滚来滚去，哪怕是一腔深情也被拆得七零八落，那样痛、那样深刻，也那样刺骨。
是江璃月从始至终都没有考虑过的。
她的眼眶慢慢红了起来，手边的烟点了三次，都因为颤抖没有燃烧，索性她就叼着这根烟，最终还是拨下了宋霆宴的电话。
“我想知道为什么当初你会喜欢我，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宋霆宴沉默良久，还是回答了她。
“江璃月，我真的很感谢你那次在巷子里救了我，那与我而言真的很重要。”
“只是这么长时间，天大的恩情我也还请了，我们各自安好，好吗？”
江璃月愣愣地听着手机里男人平静的声音，疑惑道：“救了你？”
“什么救了你，那次我只是……”
她只是顺手把摔在地上的宋霆宴扶了起来，不是么？
那天江璃月和孟泽吵了架，不知不觉间才走到那片巷子，把摔倒的宋霆宴牵了起来。
她的瞳孔一缩，听见宋霆宴疑惑地“嗯”了一声。
“当初我被女混混骚扰缠上，不是你救了我吗？”
“好了宝贝，”苏悦把他的手机接管过来，吻了吻他的脸，“要到家了，有什么话，我讲给你听，好吗？”
宋霆宴不明所以地抬起头看着她。
倾盆大雨倾泻而下，冲刷着窗外的一切，手机里只剩下一连串的忙音，江璃月躬下背，把脸深深埋进掌心里。
她感到了一丝惶恐。
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救过宋霆宴，更不记得什么小巷子里的女混混，她只是随手扶了一下那个跪在地上流泪的男生。
也不知道，宋霆宴是因为这个误认，默默地爱了她这么多年。
江璃月心想，所以他的爱只是报恩。
他爱她，基于一个虚伪的假象，做不得数。
屋内温暖的空气寂静凝结着，宋霆宴怔怔地看着苏悦，她的侧脸在壁炉的火光下显得格外线条分明，清晰有力，声音低低的，像在诉说一个漫长的故事。
“我把那群女混混引走后，正准备转回去看你，但那时候你已经被江璃月扶起来了。”
“警察找到我要我做个笔录，我只能先跟着去，错过了解释的机会。”
“别哭了宝宝，”她很温柔地握住了宋霆宴的手，“没关系的，我没有等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