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几率残，赖逸，你真残了。”
齐凛背对着门，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床上的赖逸冷笑一声，“所以呢，你是来向我炫耀你有一双好腿的？”
“我可没有落井下石的爱好。”
赖逸不喜欢他，催着他让他离开。
但齐凛却仿佛固定在了椅子上，纹丝不动。
两个人对视间电光火石。
“你以为我喜欢看你吗，我只是为了姐姐。你知道她脸上的伤会留疤吗。”
赖逸顿了一下，“她没和我讲。”
“是啊，因为她怕你内疚。你说那么漂亮的脸，以后就永远留下了一条扎眼的疤，她得多么难过啊。”
齐凛的语气染上心疼和可惜。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腿瘸了当不成警察了吧，我给你一周时间离开这里，并且，永远向她隐瞒你已经残了的真相。”
赖逸错愕，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质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齐凛伸出手指放在唇边，“嘘，小点声。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不想让她因你而自责。你不是也喜欢她吗？你舍得让她伤心愧疚？还是……”
齐凛又突然冷下声音，“还是你以为你可以借此机会得到她的同情和怜悯？但那不是喜欢，赖逸，你清醒一点。”
我在门外不可置信地听着他如此恐怖的话语。
齐凛怎么能这么威胁人呢？！
赖逸也真的残疾了……！
怒火和愧疚混合在胸腔，激荡出我全部的眼泪。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坏事！”赖逸突然反击道，“就算你不说这些我也不会告诉她真相。”
“而你呢齐凛，你敢直视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没做过任何亏心事吗！”
齐凛没有回复。
我再也忍不住打开了房门。
两个人都愣在了原地齐齐看向我，齐凛更加慌乱和紧张。
“姐姐？”
“昭雨？”
我直接略过齐凛来到赖逸的病床旁，我蹲下不愿接受事实。
“赖逸，我都听到了，你的腿是不是真的治不好了？”
他慌乱地给我擦泪，“没有啊，当然能治好！你是不是听错了？”
他的表情已经暴露了一切，我忍着抽噎转身又对齐凛，“你跟我出来！”
齐凛不等我开口就是道歉。
“你该道歉的人是我吗？你怎么能对着我的救命恩人说出那种话！”
他沉默着听我劈头盖脸的教育。
可我知道那归根结底不过是他的心理疾病作祟，他喜欢我，所以不想让我难过。
“如果你的保护是这种方式，我宁愿我的生活里没有你！”
此话一出是真的寂静了。
齐凛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姐姐我……我会改的啊，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姐姐我求求你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让他离你远一点，我只是想让你以后不要有心理负担……”
他的眼泪彻底滑出，这是我第一次看他真的哭出来。
声音里全是后悔和害怕。
“我，我去给他道歉！姐姐，我给他道歉你就原谅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