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珞锦被折腾许久，换好衣裳后踩在地上，腿一软就要倒下去，姜佑把她捞到怀里，她不想用这样亲密的姿势去见人，尤其还在白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
挣扎着自己站直。
姜佑倒是没有拦着她，松开手。
她解释：“我可以。”
看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姜佑扫了她一眼，就往外走。齐珞锦跟在他身后迈开步子，仅一步，双腿间的刺痛让她忍不住蹙紧眉头，不过现在什么都比要回宫让她来的心烦意乱。
他走出门，她跟在他身后，现在已经月上中天，圆鼓鼓的月亮洒下清辉，那些侍卫打着灯笼，铠甲折射出红幽幽的光。
同时，李公公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姜佑身边，对她行了一礼，不过面色难以言喻，她疑惑间点点头。
姜佑没有停下，他步子又大，她停了一下就得加快脚步跟上他，打开院门，他顿时停下脚步，她险险撞上他，忙也停下，不曾想正对上门外数百双眼。
齐珞锦呼吸一窒。
那一张张面孔她再熟悉不过，她几乎每日都能见到，都是这个村庄的人，所有人都齐刷刷的跪在院外，老人几乎快要趴在地上，还有孩童极其细碎的啜泣，连青壮年都面露疲色。
最前方的，是熊娘子和她的女儿熊巧。
齐珞锦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连看都不敢再看他们一眼。姜佑缓缓执起她的手，把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她才意识到又自主的把指甲掐到掌心中了。
“他们在此处跪了多久?”
姜佑附在她耳边，颇为暧昧道：“朕同你在床榻上颠鸾倒凤时。”
齐珞锦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来时还是正午，至现在已然过了五个时辰。而且，他和她在做那种事时让她所熟悉的邻居跪在门口，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她心中情绪翻涌，双瞳幽幽的望着他，质问道：“姜佑，你还是不是人!他们是你的子民，更何况其中还有垂髫幼儿，耄耋老人，你竟让他们跪了这么久?”
“朕由你任性许久，可总也得让你长些记性，朕舍不得动你。”他沉沉叹口气，似是怜惜，温柔道，“他们是带你受过，可记住了，狸奴?”
他刻意咬着最后两个字，便是想让她认了这个名儿。这样的羞辱，逼迫，ＮＭＺＬ让齐珞锦的心中升起一股恨意，她双目中跳动着愤怒的火苗。
姜佑眼中含着冰冷冷的笑，让她顿时清醒。
她如今不过齐国送给他的玩意儿，哪怕她死了也无人在意，她不是昭和，没有父皇母后，和姜佑亦没有情分，他对她的容忍只是一时新鲜，她没有任性的资本。
他的折辱，她只能一一受下。
“狸奴铭记在心，此生再不敢忘。”
姜佑自是把她的愤怒不甘看在眼中，可他不在意。他是姜国皇帝，执掌生杀大权，要她如何，她便得遵从，不得忤逆，不管心里怎么想，她只需在明面上顺从他便好。她再怎样的傲骨不愿，他也会生生拆了她那身骨头。
于是，她做出面上柔顺的姿态，他也满意的拍拍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