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一幕，纪柏衡甚至觉得自己还没睡醒。
池虞梦，两个池虞梦，一个在他怀里，另一个牵着纪嫣然……
纪嫣然回来了？
纪柏衡甚至忘了呼吸，直愣愣看着眼前一大一小两个人走近来。
“爸爸。”
纪嫣然的呼唤让纪柏衡稍稍回神，松开怀中的人。
脑中一片空白，他几乎是靠着肢体本能抱住了纪嫣然。
“我在东城遇见的嫣然，想着应该是走失，就把她带了回来。”
池虞梦开口，言简意赅解释了一番，便打算离开。
“等等！”纪柏衡猛然叫住她，却被巨大的震撼裹挟，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你……”
耳旁有喧嚣炸开，纪柏衡甚至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可眼前的女人，却无比清晰。
方才那点模糊和混沌感悄然散去。
看着女人熟悉的眉眼，素颜清丽出尘，身上也只是简单的休闲服。
可他却无比确信，这就是池虞梦。
半晌，纪柏衡终于挤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回来了？”
池虞梦点点头，却又摇摇头。
“纪柏衡，我没有回来，或者我应该说，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离开。”
“我没有死，我只是从你的世界消失，我不想再和你有半分瓜葛而已。”
纪柏衡甚至有些恍惚，不明白为什么池虞梦要如此。
“为什么？你不要我了，我等了你这么多年……”
他的语气颇有些受伤：“池虞梦，看着我一个人在这里怀念你很好玩吗？你把我骗得像个傻子一样，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你怎么能狠的下心，让我生不如死？”
纪柏衡红着眼质问，池虞梦看着他，心底却只剩平静。
连她本以为的一点唏嘘都没有。
五年过去，原本剧情的一切已经淡去，但知晓剧情后的感觉还痛彻心扉。
现在的纪柏衡，还能质问她为什么丢下自己。
可若是她不改变自己的命运，便会如书中所写的那样，家破人亡。
纪柏衡何曾给过她半分同情？
池虞梦还记得，书中原本的剧情，她死前曾质问过纪柏衡：“为什么，明明一开始，你喜欢的人是我。”
纪柏衡当时的眼神冷若冰霜：“那又如何，池虞梦，别妄图拿过去说事，我已经不爱你了。”
“现在的你，连林雁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得知这段剧情时的池虞梦有多心痛，现在面对着纪柏衡的质问便有多平静。
池虞梦冷冷一笑：“为什么？纪柏衡，我也想问问你，为什么会觉得我非要对一个劈腿不忠的男人那么念念不忘？”
“我明明有更好的选择。”
“什么？”纪柏衡一愣，下一秒，却见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从门口进来。
赫然是傅迟叙。
他慢条斯理走到池虞梦身边，旁若无人地看着她：“虞梦，我们走吧。”
两人说着要离开，却又被纪柏衡叫住。
他紧盯着两人，眼底却消下些错愕，带上敌意：“曙光医院，处理后事的医院，所以早在五年前便是你们联手策划。”
“池虞梦，你以为你这样算得上忠贞吗？”
听着这污蔑，池虞梦顿时冷了脸。
“纪柏衡，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污蔑我在意的人，我绝不会放过你。”
“我会告诉纪阿姨，想对嫣然好，就要亲自把她带在身边。”
“变质的母爱不如不要，父爱也是。”
话落，池虞梦抬眼，看向站在最后的林雁。
她今晚是花了心思，不光弄来了婚纱，就连妆容都和她一模一样。
只是到底，还是东施效颦。
“纪柏衡，你就和这赝品一起烂在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