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敬辞决绝的背影，江盈盈整个人如置深渊，悲伤和痛苦全都哽在了喉咙。
只觉浑身冰凉，寒意从脚底缓缓升起。
这一刻她彻底看清，她与林敬辞再无可能。
现在他并不爱她，甚至会为了另一个女子威胁她。
江盈盈缓缓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去，离开了宴会厅。
家宴结束，林敬辞回到府中时，已是子时。
走进后院，抬眸看向卧房，只见漆黑一片没有丝毫光亮。
林敬辞眼眸黯淡下来，过往无论多晚叶笙总是会为他留一盏灯。
他穿过长廊，缓缓往右走去，推开客房的门。
月光透过窗棂撒进房内，依稀能让人看清房间的状貌。
可是，林敬辞并没有如愿地看到叶笙，心底骤然一痛。
她现在是连家都不愿回了吗？
想到这，林敬辞浑身忍不住散发着寒意。
他慢慢走进房间，躺倒在那张床上，枕头上还残留着一丝叶笙独有的气味。
林敬辞忍不住将手抚上枕头，随后收紧成拳，似乎这样便能将这熟悉的感觉留住。
宴会上林敬辞喝了不少酒，不知不觉中便睡了过去。
……
隔日，清晨。
经历了裴家老宅一事，叶笙昨夜在客栈住了一晚。
想着之后大抵也不会再回Finition citron来，便想着一早回裴宅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带走。
此时林敬辞应当去上朝了，应当不会在府中，不必见面，倒也省了些麻烦。
她叹了口气，推开了客房的门。
床上躺着的身影却让她有些意外，林敬辞怎么会睡在客房？
听到动静，林敬辞缓缓睁开双眼，便看到叶笙正呆呆地站在门口。
心中百感交集，思绪万千，仿佛有无数的话想要说，可开口时又成了质问。
“你昨夜去哪了？怎么没回府？”
叶笙被他的声音拉回思绪，眉头微皱：“我不是犯人，没必要向大人事事汇报。”
林敬辞缓缓起身，因着昨晚喝酒的缘故头还有些晕。
他倚靠在床头，按了按眉心。
叶笙见状便知晓他昨夜应当喝了许多酒。
难怪会睡在客房，大抵是喝醉走错了吧。
无论是何种原因，总不能是为了她。
叶笙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随即将所有情绪敛起。
林敬辞闭上双眼，试图缓解头晕。
再睁开眼时，一杯温热的水出现在他眼前。
林敬辞抬头看去，叶笙满脸漠然将水递了过来。
“苦茶，醒酒。”
这么些年来，每当他喝醉，她便会在晨时在他床头放上一杯苦茶。
迟疑了片刻，林敬辞接过水杯喝了两口，一股暖意顺流而下。
头晕缓解了，口中的苦涩却经久不散。
叶笙见他缓了过来，将桌上的包裹拿起，往外走去。
淡而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空洞的苍白。
“和离书我已写好，大人签了我们此后便再无关系，各自安好吧。”
林敬辞看了一眼桌上的和离书，旋即移开视线：“之后你打算去哪？”
“去哪都与大人无关了。”
叶笙脚步一顿，侧身回望，脸上已经没了任何情绪：“大人若无要事，我便走了。”
她转身想走，却听身后清冷声音再度响起。
“我昨日去见了圣上，圣上开恩，许你再为民诉告。”
叶笙微微一顿，回头便对上他温柔的眼神。
“你可以留在京城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