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临恩哑口无言，同时也一头雾水。
“这是上次文工团宣传照，我配合去拍了一组照片。”
“怎么会有一张留在这里？”
时初凝撇了撇嘴。
“你翻过来看看，没准还有你的誓词。”
程临恩将照片翻过来，背后确实写了一行小字：
“今生挚爱柳淑英。”
“这不是我写的——”
程临恩矢口否认。
时初凝没有再说话，轻轻的闭上了眼。
“快开车吧，不然天黑前赶不到了。”
车轮飞速旋转，这一路直到目的地，时初凝都没再同程临恩说过一句话。
临走前，程临恩对时初凝说。
“这件事我一定会弄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时初凝只回了他一句。
“不重要。”
然后就示意护工推她进康复中心。
康复训练的第二个月，黄桂芬从北京千里迢迢来看她。
一见面，黄桂芬就给了时初凝一个大大的拥抱。
“可算亲眼见到你了，我担心死了！”
半年多不见，时初凝也很想黄桂芬。
“福大命大造化大，你看我这不挺好的。”
“医生说再过几个月就可以回去学校念书了，以后只要不做剧烈运动都没事。”
黄桂芬也感慨。
“你回去刚好和许援朝一起上学，你这次休学完只能往下留一级了。”
“说起来他对你也是痴心一片，听说你车祸，写信给辅导员要请假照顾你。”
时初凝有些惊讶，过年那会许援朝确实天天来看她。
就算程临恩对他臭着一张脸，他也照来不误。
快开学的时候，时初凝劝他不要耽误学业，自己修养好了也会回到学校。
“你忘了入学的时候答应我的事了吗？”
“好好学习，报效祖国。”
“我有人照顾，不需要担心我。但你如果因为我耽误了学习，我是会内疚的。”
许援朝这才一步三回头，回了学校。
“你知道的，我对谈情说爱的事没兴趣。”
黄桂芬打开黄桃罐子，拿来筷子递给时初凝。
“知道知道，我们时初凝同志那是一颗革命红心向着党。”
“不过人是铁饭是钢，干好革命的基础是要有个好身体！”
“快尝尝我妈妈做的黄桃罐头，可好吃了！”
时初凝知道，黄桂芬的家乡小孩子生病了都吃这个。
她没吃过。但光看那诱人的色渍，就已经直吞口水了。
最后两人快快乐乐的干光了一斤黄橙橙的黄桃罐头，还意犹未尽。
时初凝擦了擦嘴，又拿眼睛去唆剩下的罐头。
黄桂芬将带来的吃的分门别类的收好，放进床头柜里。
“一次吃多了也不好，明天再吃！”
第二天，时初凝正拄着拐杖在黄桂芬的陪同下，在后花园散步。
一道熟悉的在她身后响起。
“知慧——”
时初凝回头一看，吴院长就那么突然的出现在她眼前。
音容笑貌，是四十岁中年时的模样。
时初凝的泪水突然就决堤。
“吴妈妈！”
她像小时候那样，叫了她一声“吴妈妈”。
吴院长的眼眶也顿时红了。
抱着她拍着她的背，嘴里不断的念着。
“好孩子，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