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糖炒栗子很香很糯，也很甜。
姜娇娇烧得厉害，浑身滚烫，头也很痛。
没多久，她又一次陷入了昏睡。
祁淮州只觉得肩上有一颗脑袋重重的砸了下来，他的心一紧：“听雪？”
没有得到回应，祁淮州加快脚步超前走去。
积雪的深度已经到了祁淮州的小腿处，他的鞋袜全都湿了，外裤也被融化的雪浸湿了不少。
可他不敢停下，一分一秒也不敢停。
直到看见那个藏民的房子，祁淮州的心才落回实处。
刚刚姜娇娇和他说话的时候，他没敢告诉她，其实有两个岔路口，他也不是很确定方向。
还好，还好他没有选错……
姜娇娇做了一个很悠长的梦，梦里又回到了和祁淮州处对象的那三年。
只是那一切都变得很模糊很模糊。
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卫生院里。
姜娇娇躺在床上输液，周围没有人。
过了一会儿，张老师推门进来了：“许老师，你终于醒了。”
“我睡了多久？”
张老师把姜娇娇扶着坐起来：“你不是睡，你是发高烧，烧昏迷了！”
“你可是把我们所有人都吓坏了。”
“要说起来，幸好程工及时找到你，不然你真是要被冻死在那里。”
“昨晚的雪可是雪灾的程度呢，现在市里好几个地方都断电了。”
听到张老师的话，姜娇娇想起了那件又厚实又温暖的外套。
她抿了抿唇：“让大家操心了。”
张老师摆了摆手，起身给姜娇娇倒了杯热水，将热水塞进姜娇娇手里。
看着姜娇娇还有些苍白的脸，张老师继续说道：“本来我都不知道你没回来，还好程工及时发现。”
“昨天中午的时候我做完家访回去，正好遇到程工来找你。”
“后来你没回宿舍，我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还以为你们两出去吃饭了。”
“结果到了晚上，程工又来找你，这才知道你压根没回来……”
姜娇娇捧着那杯热水，冰冷的掌心暖和了不少。
她垂下眉眼，想起祁淮州背着她在雪地里一步步往前走的画面。
明明那时候仍然处在冰天雪地里，明明那时候依旧分不清方向，但就是觉得莫名心安。
“你是没见到程工当时那个样子，他整个人都急了。”
“又是上我上报领导，又是去厂子里借车，他自己也不熟悉地形，但连根本没有等大部队，就这么自己一个人跑去找你了。”
“你是不知道，我听说程工把你背到藏民家里的时候，他……”
张老师还没说完，病房的门就被轻轻推开了。
祁淮州端着饭盒走了进来，张老师的话戛然而止。
她极有眼力见的起身：“程工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许老师，你好好休息啊。”
“好，谢谢你，张老师。”
张老师摆摆手：“咱俩是朋友，你还跟我说这些。”
等张老师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祁淮州和姜娇娇两个人。
姜娇娇倒是忽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她看了祁淮州片刻，缓缓开口：“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