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凝的脾气上来了。
她是直到上辈子过完了，才恍然大悟程临恩心里藏着这样一个白月光。
她也知道最后这位女同志算是红颜薄命，年纪轻轻就死于乳腺癌。
这个癌症放到几十年后，发展成晚期存活率也很低。
但如果早期就发现干预，其实是有大概率可以治愈的。
时初凝有限的几次与柳淑英的交汇，只道这是一个柔弱的南方女人。
人也娇小，语调也柔软。
大概很能激起程临恩的保护欲吧。
但她没想到这次相遇，柳淑英表现出的敌意如此直接。
或许，是上辈子她一直像一个背景板一样，安静的在程临恩的身后。
一个一无是处的家庭主妇，能和文工团的女干部相比么？
而现在，或许是柳淑英感到了威胁？
“柳淑英同志，我没空和你们去逛街，你们自己去吧。”
“还有，你要是有时间也多关心关心自己的身体，每年别忘了去体检。”
留下这两句话，时初凝就转身走了。
背后她听见柳淑英语气略带哽咽。
“嫂子是不是误会什么了，生我的气了？”
“要不你还是不要送我了，你先去安慰下嫂子吧。”
时初凝知道几十年后有个词叫：“绿茶”。
原以为程临恩心中的白月光，该是怎样光风霁月的人物。
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可叹自己上辈子竟然是输给了这样一个女人。
真是……
真是什么，时初凝一时没想到合适的词语形容。
不过也不重要了，这辈子程临恩和柳淑英什么样，都与她无瓜。
但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二十分钟不到。
程临恩又敲开了她的门。
“你不是送柳淑英去县城了么，怎么……”
“没有。我把车开到大门口，然后让司机送她去了。”
时初凝一时无言，最后回了一句：“哦”，就准备关门。
谁知程临恩又撑住了大门。
“过节的年礼你买了没，没买的话我陪你去吧。”
“我骑自行车载你！”
时初凝拒绝了他载她的提议，不过还是从沈家借了一辆自行车上路。
她本就是要去县城一趟的，但没想和程临恩同去。
只是，看着和她并排骑行的男人。
时初凝心想，大概过年的这几天都拜托不了这个牛皮糖了。
真烦，他什么时候能学着许援朝一样，觉悟高一点呢？
县城自然是没有北京繁华的，不过也算是十里八乡最富裕的地方。
时初凝灵巧的穿梭在长街各个摊位前，挑选着自己需要的。
看中了，谈拢价格，付钱购买。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过于自然，给程临恩看得愣是没有插上半句话。
更别提替她付钱了。
每次他捏着票子的手刚递过去，时初凝和摊主已经顺利完成交易互道感谢。
有些八卦的摊主还会笑着打趣程临恩：
“这位男同志不如女同志速度快呀！”
不过不知不觉时初凝买的东西越来越多，一个篮筐已经装不下了。
程临恩终于找到了表现的机会。
“我来提吧，你提着东西不好逛。”
时初凝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淡定的吐出两个字。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