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像榔头敲在季南章心头，震得他胸口发闷。
从没有一刻，他觉得自己这样无能。
因为优待烈士遗属的政策，即便知道是沈秀梅把穆司令刺激至死，他为了沈秀梅丈夫的颜面，根本不能把她怎么样。
现在的穆向晚已经不是当初柔柔弱弱的文艺兵，她要是气不过，伤了沈秀梅，那只会给她自己找麻烦。
季南章深吸口气，压下心间的钝痛：“我知道你很生气，但你不能感情用事，军规严厉，你不要拿自己的军旅生涯开玩笑。”
沈秀梅顺势躲到他身后，可怜兮兮地抓住他的衣袖：“季大哥，我真的没有……”
季南章骤然黑了脸，抽回了衣袖。
“你没有？”
穆向晚只觉怒火已经从心肺烧变了全身，她看着沈秀梅，一步步上前，逼的对方连连后退：“对，你没有，你没有在季南章走后偷进我爷爷的病房，你没有跟他说我要跟季南章离婚，没有说你已经准备坐上军长夫人的位置，更没有说季南章从来都没爱过我！”
沈秀梅白着脸，也不是脚滑还是被吓的，登时摔在台阶上：“没，没有……我没有！”
“穆向晚，你就是嫉妒季大哥对我好，处处针对我不算，还想污蔑我害人！”
“沈秀梅！”
季南章也忍不住，低喝阻止。
沈秀梅望着他，泪如雨下：“季大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穆向晚望向脸色难看的季南章，突然明白了。
沈秀梅这样一口咬定自己和爷爷的死无关，大概是季南章碍于烈士的岩棉，没有把这事捅破，所以沈秀梅还能装的那么无辜。
一时间，心好像瞬间沉到了底。
穆向晚睨着沈秀梅：“你以为没人看见是吗？军区医院的李娟护士在那天经过病房门口，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如果你觉得自己是无辜的，我可以把她找来，跟你当面对质。”
五年前她刚去蒙北军区没多久，李娟就联系到了她，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
当时她恨不得去把沈秀梅千刀万剐，可碰上特种兵特训，她只能忍下这口气。
想到自己唯一的亲人就被这心肠歹毒的女人害死，穆向晚握着拳头的手‘咔咔’作响。
下一秒，她猛然掐住沈秀梅的脖子。
“住手！”
季南章心一慌，连忙抓住穆向晚的手：“你如果为了争这口气杀了她，你就得上军事法庭！”
穆向晚双眼通红，目光中满是冷决的杀意。
此时此刻，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沈秀梅！
可猛然间，爷爷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
“向晚，无论发生什么事，你永远都要记得，你是爷爷的骄傲！”
穆向晚骤然松开手，一股久违的酸胀感涌上眼眶。
沈秀梅捂着被掐的青紫的脖子，心有余悸地大口呼吸。
季南章也险松口气，再想说什么，穆向晚突然大步离开。
他心一紧，连忙跟了过去。
察觉到身后的脚步，穆向晚声音沙哑：“做司令的都像你这么闲吗？非要跟着我这个外来兵？”
话音刚落，手就被狠狠攥住。
“穆向晚！”
她被迫停下，迎上季南章深沉的视线后下意识要挣开。
可这一次，男人的力气大的吓人，仿佛之前让她轻易逃脱只是没用尽全力。
“放手！”穆向晚冷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