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最后的要求。”
方芝念抿唇想了会儿，点头：“好，你生日那天想做什么？”
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要用这样的方法，才能换来跟她单独相处一小段时间。
顾恺言眼中飞快地划过一丝自嘲：“就陪我简单的吃一顿饭就行。”
“行。”
应了声，方芝念就直接离开。
顾恺言生日这天，她早早结束实验室的事情，跟他一起回了军区大院。
这个地方跟她记忆中的样子也没有什么差别。
进了分给顾恺言的房子，方芝念直接就愣住了。
书柜中摆放整齐的磁带、墙上港城明星的海报，还有桌上的永生花……
房子里干干净净，摆设也跟记忆中一模一样。
顾恺言是对于住的地方没有什么要求的人。
他们结婚之前，这个家里就只有必要的家具，很是空荡。
结婚之后，方芝念觉得房子里没有什么人情味，便买了很多东西回来，才将他们的家里装扮成现在这样。
她曾想过会跟顾恺言在这个房子里一直生活到老。
没想到她走了之后，他也一直维持着她在时的样子。
短暂的回忆了一下，方芝念就回了神。
没有在她的脸上看到想象中的神情，顾恺言的心脏瞬间就沉入了谷底。
“你先坐会儿，我去做饭。”
扔下这句话，顾恺言就进了厨房。
没等多久，饭菜就端上了桌。
都是方芝念喜欢的菜色。
对此，她并没有说什么。
顾恺言的想法，她多少能猜到一点。
他大概是觉得她故地重游，就能想起跟他在一起时的那些日子，会回心转意吧？
可她只想时间过得再快一点，等他签了字，她也就真的解脱了。
一顿饭，两人吃得都很沉默。
直到吃完，顾恺言将碗筷都收拾好重新坐到了方芝念的对面，她才开口：“饭吃完了，字可以签了吗？”
顾恺言眼皮一颤，哑声道：“难道你就真的……”
说到这里，他又闭上了嘴。
其实从她踏进这个家的那一瞬，他就知道，他挽回不了了。
现在说什么，好像都没有用了。
心上好像漫了水，窒息感紧紧包围着他。
可是，他还是想做最后的挽救。
“我跟静妍之间是清白的……”
方芝念只是淡淡地看着他，让他将后面所有的话都吞了下去。
就听她道：“顾恺言，你也生过火吧？”
“再大的火，不往里添柴，是会熄灭的。”
顾恺言一怔。
方芝念的话，将他最后一层遮羞布给揭开了。
他一直都知道夏静妍对自己的心思并不止是对邻居家的哥哥。
方芝念说的没错，如果夏静妍对他的感情是烧得正旺的火，那他的那些关心和照顾，就是在往这堆火里面添柴。
这句话放在方芝念身上也同理。
火堆不维持，甚至将它原有的柴拿走，是会渐渐熄灭的……
顾恺言靠在椅背上，眼中瞬间黯淡了下来。
凄然地笑了一声，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方芝念离开时留下的那张纸。
纸张已经开始微微的泛黄。
他将其摊开在桌上，凝视了一会儿上面方芝念的签字。
像是做下了决定，他拿起了笔。
【离婚申请人：顾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