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里晒太阳的蛇妖和狐妖听了，脸上一愣。
狐妖：“说你是毒蛇，跟说我是狐狸精是一个概念吗？”
蛇妖听着也有点别扭。
但想了想还是算了：“算了，昆仑的人可能不懂这些人情世故。”
无支祁一走进来，众人才傻了眼。
他俊逸的脸上，嘴巴肿的跟腊肠一样。
“噗嗤……”狐妖没忍住，“哈哈哈哈哈，老大你这……哈哈笑死我了！”
月丝挽也转过身去，只有肩膀在抖动。
无支祁冲到她身边。
“月丝挽，你不许笑！”
月丝挽擦了擦眼睛的眼泪，“我没笑，我在哭呢。”
说着用手捂住嘴，眼睛却弯成了月亮。
树屋的树叶飘飘洒洒，东皇塔已经进入了秋季。
黄黄的叶子落在了戎翎的身上。
他忽然想到四个字：岁月静好。
在这里度过的三个月，有朋友有心仪的人，比在任何地方都要轻松宁静。
他看着逗月丝挽大笑的无支祁，应该也算得上朋友了吧。
只是月丝挽……
夜晚。
月丝挽和兔妖将饭菜端了出来。
“今天的烤鸡，是小兔特地用了蜜汁调料烤的，太香了！”
月丝挽掰了个鸡腿给蛇妖：“来，吃鸡腿，尾巴长得快！”
这些时日，大家都混熟了。
蛇妖也不跟月丝挽客气，接过鸡腿，咬上一口。
那真是外焦里嫩！
“好吃！”
于是，众人便一抢而空。
生怕慢了便没有了。
戎翎的动作稍微优雅一些，却也弄得满手是油。
于是他将手在无支祁身上悄悄擦了擦……
被月丝挽看在眼中，忍俊不禁。
吃完饭后，玩游戏输了的无支祁被发配去和狐妖一起洗碗。
兔妖照顾着蛇妖。
一时间，院子里只剩下了戎翎和月丝挽。
他们坐在躺椅上，看着东皇塔内的星星，与在昆仑看到的没有区别。
他们没有说话，这些日子一来，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沉默。
良久，戎翎才道。
“阿挽，对不起。”
月丝挽以为他又开始了，没有搭话。
戎翎却自顾自道：“从前，许多事，皆是我自以为是。”
“人间有句话很好，‘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我在昆仑呆得太久太久了，已经忘了做一个有温度的神仙。”
“不论是我们做夫妻的岁月，还是后来重逢，我都没有尊重过你，只以为你是我的附属，便该永远属于我。”
月丝挽没想到，这些话会从戎翎的嘴里说出来。
她侧目看向他，他的目光却仍旧望着夜空的星星。
“那现在呢？”
戎翎脸上淡漠散去，露出一缕笑意。
“现在，我明悟了，每个生灵都有活在世上的意义。每个生灵，都应当被好好对待，不论身世或者容貌。”
“我身为这些生灵的神明，掌管日月星辰，更该以仁相待。”
月丝挽收回目光，轻笑一声。
“帝君当真是悟了。”
“也不枉，这些日子我们一同经历的风波。”
“这短短三月，更胜我们一同相处过的千年，你觉得呢？”
从前，他可不会对着她自称“我”。
戎翎点头：“我亦如此觉得，可我从前始终那样伤害了你，所以，对不起，月丝挽。”
“戎翎，我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