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着沫儿，满意的点了点头。
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慕瑾玉，目光威严又冰冷：“把人带回你的院子，今日就让沫儿伺候宸儿！”
慕瑾玉一怔，她死死掐着手心，许久才从牙缝间挤出来一个“是”。
扶风榭西侧房。
到了门口，慕瑾玉看向沫儿，忍不住问道：“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沫儿心头一紧，眸中闪过一抹心虚。
她压下心中的慌乱，捂嘴轻笑：“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沫儿身份卑微，怎会见过夫人。”
“……那大概是我认错了。”
慕瑾玉眉头一蹙，说罢便要离开。
沫儿却眼眉一挑，伸手拦住慕瑾玉，挑衅的说道。
“夫人，老太太是让我来伺候李大人的，今儿晚上见不到大人，我可是要去告诉老太太的。”
说完，沫儿便扭着腰身推开房门进去了。
门外，慕瑾玉心口猝然一阵钝痛，身形轻颤。
身体的疼痛她早已习惯，可李宸纳妾这件事，是她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的……
晚间，李宸回府。
看见慕瑾玉等在门口，眉头紧蹙：“什么事？”
慕瑾玉强压住心里的酸涩，尽可能平静的说道：“母亲为你准备了一位妾室，就在西边侧房，你，你要……”
“你要不要……”
可最后那句，她几次开口，却终究说不全。
李宸眉一挑，心里已然明白，眸中划过一抹戏谑。
再开口时，低沉的嗓音已带着无限缱绻，让人忍不住沦陷其中。
“那你呢？想不想让我去？”
慕瑾玉一怔，看着李宸，半响喃喃道：“不……我不想。”
李宸随即嗤笑一声，虚假的柔情瞬间消失，冰冷道：“可人是你自己带回来的。”
说罢，便转身朝侧房而去。
慕瑾玉身形一颤。
明知道说了那句话，李宸会如此做，可她却始终无法欺骗自己说出一个‘想’字。
扯出一抹苦笑，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看着李宸离开的方向，最后竟抬步跟了上去。
侧房。
屋内烛光闪动，窗上的剪影纠缠，刺目又痛心。
女子喘息声从屋内传来。
慕瑾玉就那样站着，双腿仿佛生了根。
心口的疼痛愈发猛烈，她用力按住胸口，眼泪无声滑落。
清寒冷寂的夜风吹过慕瑾玉裙摆。
良久，她慢慢走回了房。
一夜无眠。
次日，慕瑾玉早早在院子里打理花草。
这满院的花草，是她五年来唯一的寄托。
不知过了多久，有脚步声响起。
慕瑾玉抬眸望去，就看见沫儿妖妖娆娆的靠着李宸走了进来。
等二人走进，慕瑾玉看清沫儿头上的妇人髻，顿时胸口一抽。
她压下心口的疼痛，望向李宸。
只看到李宸冰冷目光。
接着，沫儿接过丫头手中的茶盏，走到慕瑾玉面前，说道：“请姐姐喝茶。”
慕瑾玉没有动作。
“姐姐？”沫儿开口道。
慕瑾玉眸中划过一抹痛楚。
半响，她伸手去接茶盏。
可她的手刚碰到杯沿，茶盏就不受控制的朝地上落去，瞬间炸裂开来！
滚烫茶水倒在慕瑾玉腿上，她痛得‘啊’的一颤。
沫儿立马跪下，眼泪涟涟：“大人，是沫儿不好，没有端稳伤了姐姐……”
李宸根本不信。
他厌恶的瞥了慕瑾玉一眼，扶起地上的沫儿。
“与你无关，往后你便不用来向她请安了。”
说罢，带着沫儿转身离开。
晨风缓缓拂来，携着无尽凉意穿透慕瑾玉的心口。
看着二人相携而去的背影，慕瑾玉喉头猛地一阵腥甜。
她连忙用帕子捂住嘴唇，倏地吐出一口血来。
缓缓张开帕子，入目竟是一片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