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真相在这一刻完全揭晓。
那些他始终没能搞明白的缘由，瞬间清明。
原来，到最后还是因为季淮！
她的心里只有季淮。
问出口时，薄祁司看见姜栖眼里的肯定，又开始害怕起她的答案来。
“算了，我不想听，走吧，送你回家休息。”
姜栖欲言又止看了他一眼，刚想开口说什么，却骤然从口中吐出一大口血来，接下来只觉得脚下一软，浑身便失了力气。
“姜栖！”薄祁司眼里升起慌张，接住她，将人匆忙送进医院。
一个小时后。
出院仅仅只有一天的姜栖再一次住进了重症病房。
再次醒来时，她的精气神已经完全掉了一大截。
给薄祁司一种她仿佛已经撑不下去的感觉。
他每天都会去看她，可她眼神永远是虚焦的，医生说她的心情太过于平静了，没有任何的求生意向。
那一刻，薄祁司的心里是后悔的，他这时才知道，姜栖是靠着报复楚安然的执念才撑到现在。
如今楚安然得到她该有的报应，她的那口气也就卸了下来。
整个人就垮了。
“照这样下去，患者可能撑不到一个月。”医生叹了口气。
薄祁司不甘心，“如果刺激她的求生欲，有用吗？”
得到医生的肯定答复后。
薄祁司径直去到了姜栖的病房。
窗外的阳光被窗帘隔绝在外，姜栖就这么无神地靠在床头，什么都不干，整个人看起来了无生气地发呆。
薄祁司走进去，直接拉开了窗帘。
刺目亮眼的阳光从外面照耀进来，病床上的姜栖却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她就这么平静又无神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你不觉得你对不起我吗？”薄祁司站在她面前，冷声开口。
姜栖眼珠子动了动，她看向他，片刻后，她开口说：“好，对不起。”
她就像是个麻木的机器人，别人想让她做什么，她就可以做什么。
这种状态的姜栖让薄祁司感到十分不适。
他拧起眉头：“你觉得一句简简单单的对不起就够了吗？”
“你还想要什么？”姜栖看着他。
薄祁司说：“三天后是我们的婚期你还记得吗？”
“可我已经不用跟你结婚了。”姜栖语气平和又直白，“我跟你结婚，是为了夺走楚安然在乎的东西，现在她身败名裂，你也看清了她的真面目，她做的那些恶也已经让她得到该有的报应了，我的心愿完成了。”
她说这些的时候，仿佛跟薄祁司没有任何关系。
薄祁司的心口狠狠扯着痛，“可我们已经领证了，你现在是我的妻子！”
“你希望的话，我可以跟你离婚。”
姜栖的每一句话，都不在薄祁司的预料之中。
她平静到惊人，没有任何东西能激起她的情绪。
除非……
薄祁司眸色轻眯，迟疑片刻，最终开口——
“我真的会挖了季淮的墓，让你死后跟他永远都不能团聚！”
果然，提到季淮的时候。
姜栖整个人的神色骤然一变，她眸子颤了颤，看向他：“你不能这么做。”
薄祁司冷冷一笑：“你大可以试试看我会不会这么做。”
“你就这么恨他吗？”姜栖仿佛想到了什么，她眼里蓄起泪光轻声问。
不知为何，薄祁司的心口刺痛。
他强忍下来，点头：“我恨他。”
姜栖却笑了起来，她好似听到了巨大的笑话，她的眼神里盛满着失望与无奈。
薄祁司看不明白。
却听见姜栖突然伸手触碰向他的心脏。
“听见了吗？这就是你救的人，他居然说他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