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凝皱了皱眉，她仍旧十分乏力，声音虚弱，却带着浓浓地无奈：“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陆尘霁沉默了片刻，苦笑了声，摇摇头：“是本座想多了。”
他将白以凝拥进怀中，说道：“可是凝凝，你想过么？这药是本座悄悄给你的，现在就回，岂不惹人怀疑？”
“而且，本座探过你的脉，你体内的余毒仍未清除，心口的病症也依然留存。更何况……”
陆尘霁低下头，轻轻衔住白以凝的唇，声音低哑：“更何况，本座也想与你同游，就像寻常夫妻那般。”
白以凝浑身一僵，皱着眉头将他推开，扭头躲向一旁。
“我们不该这样……”她低声说着，眼中染上痛色，“我已经是皇帝的妃子……”
陆尘霁沉下脸，冷冷道：“可你的那位夫君，却不管你的死活。”
白以凝想起自己被关在房间里叫天天不应的那几天，一时没有说话。
陆尘霁见她精神不好，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不必争执这些，你且好好休息。”
白以凝见说服不了他，也只能住了口。
她还没有恢复完全，很快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中，她感觉到自己似乎被一只手揽了过去，倒进了一个暗香幽淡的怀抱里。
她想睁开眼，却坠入更加黑沉的深渊。
这药治疗天花的确有用，马车又行进了两三日，白以凝身上的病症已然全部消退。
她的精神也好了起来，不再像前些时日那般昏沉。
马车在山林官道上行进，她看着对面倚坐在窗边的陆尘霁，阳光透过帘子缝隙洒在他的脸颊上，随着马车的颠簸凝凝摇晃。
她心头一动，低声说：“陆尘霁，谢谢你。”
陆尘霁原本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闻言回头定定看着她：“谢本座什么？”
白以凝迎着他炽热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心跳得愈发急促。
“谢谢你……救了我。”她轻声说着，手悄悄攥紧了衣裙。
身体恢复之后，她再回想起前几日那在鬼门关打转的感觉，心里止不住的后怕。
就更加感激拿出药来救她的陆尘霁。
只是想到那时，小白露发起高热啼哭不止，她抱着小白露出去想求太医，迎上的却是魏玄临他们复杂的目光。
白以凝心里止不住地难受，她的眸光黯淡了几分，低声说：“可惜小白露死了……我还害了其他无辜的人……”
陆尘霁见状皱了皱眉，语气淡淡地说：“天花不是小白露引起的，也不该变成哪一个人的责任。”
白以凝闻言，凝凝一怔。
又听陆尘霁继续说：“你只是路见不平救了一个婴儿，若不是你出手相救，小白露在当日就会死，反而是你给了她一段健康快乐的时日，因此你无需自责。”
白以凝静静地听着，心头一阵暖流涌动。
她抬起头看向陆尘霁，眼中噙着泪朝他笑了笑：“谢谢你。”
——这次是谢谢你，这样宽慰我。
陆尘霁眸光幽暗几分，朝她伸出手，声音轻柔，似带着蛊惑：“既然要谢，是不是该拿出些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