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烟花的结束，人群也慢慢散去。
为了防止出现踩踏，维持秩序的民警和交警也忙碌起来。
叶明辰牵着沈凝娇的手以防走散，在人海中挪动着。
然而沈凝娇突然被撞了一下，整个人都摔了下去。
“凝娇！”
叶明辰心一窒，努力走过去，却一点点地被推远，连同声音也淹没在喧嚣中。
耳畔的脚步声一阵阵，沈凝娇撑着身体，只觉呼吸都变得分外困难。
“叶医生？叶医生！”她哑声叫着，喉咙却已经涌上了股腥甜。
突然，一只带着棉绒质感的手轻轻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起。
沈凝娇愣住，才看清是那个送她玩偶熊。
下一秒，她整个人被抱进怀里。
即便它被撞得摇摇晃晃，却还是稳稳地护着她。
沈凝娇目光微滞，焦躁的心好像也跟着慢慢平静下来。
为什么又有了那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她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想揭开人偶熊的头看看里面的人。
可就在快要触碰到它时，人偶熊却握住她的手。
沈凝娇神色一凝，强忍下喉咙的痛痒：“你……”
“凝娇！”
随着人群的散去，身后传来叶明辰的声音。
沈凝娇回过头，见叶明辰一脸急色地朝自己跑来。
与此同时，人偶熊也慢慢放开了她。
沈凝娇诧异地看着它后退了几步，不舍般地一点点松开手，转身离开。
“等等！”沈凝娇下意识地就要追过去，可它消失在了转角。
叶明辰挡住她的视线，眼底浸满了后怕：“你没事吧？”
沈凝娇回过神，有些木讷地回答：“没，没事。”
“对不起……”叶明辰紧攥着手，眸中染上几分自责。
如果沈凝娇真的出了什么事，恐怕他这辈子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沈凝娇收回目光，安慰道：“我真的没事，回去吧。”
叶明辰蹙着眉，再次握住她的手，力道重了几分，好像怕再出现刚刚的情况。
沈凝娇没有在意，而是忍不住回头再看了眼人偶熊消失的地方。
转角处，人偶熊缓缓摘下头套，露出凌怀瑾苍白消沉的脸。
他挪着沉重的步子，望着沈凝娇远去的背影，通红的双眼涌上几分泪意。
也只有这样，他才能不被拒绝的靠近她……
可当视线扫到那握在一起的手时，凌怀瑾心骤然收紧。
然而现在的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嫉妒，他甚至连一句关心都不能说。
凌怀瑾僵在原地，好半天才转身离开。
刚一回家，沈凝娇就冲进卫生间，吐出了忍了半个小时的血。
冲洗干净后，她浑身的力气仿佛也跟着没了。
好在叶明辰察觉到，赶忙把她扶回了房间。
躺上床后，他顺手抚了抚沈凝娇的额头，确认没发热后才稍稍放下心。
沈凝娇喘了几口气，突然说：“提前走吧。”
闻言，叶明辰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走是去哪儿。
“不着急，等你身体再好点。”他捻了捻被角。
沈凝娇疲倦着抬着眼皮：“我现在就很好。”
她现在的时间完全是按一分一秒过的，拖得越久，她看起来越不健康。
到时候她可能连出门的心都没了。
看着沈凝娇打定了主意似的表情，叶明辰沉默了一会儿后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