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父怒火冲天，越说越气，“莱莱这些年跟着你，还不能公开，她受了多少委屈？但是她说她爱你，我们也就任由你们胡来了！”
“可你倒好，为了初恋情人，你又让莱莱受了多少委屈？就算她不主动提出和你离婚，我也要让你们尽快结束这段荒唐的婚姻！”
“这是姜莱的意思？”
“这些年在你眼里，莱莱很懂事吧？但是你忘了我的女儿是什么性格了吗？”
顾鹤庭确实忘了，姜莱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孩子。
她洒脱自信，决定了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
只是他对姜莱对他的爱太过自信，让他忘记了，只要姜莱打算离开，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她的决定。
“你走吧，我给你休假。莱莱离开之前说过了，虽然你不爱她，但是和你的业务能力并不冲突，她不希望你因为她丢掉工作，而不能再治病救人。”
顾鹤庭听着姜父的话，仿佛可以想象到姜莱说这些话时冷静的表情。
姜莱是真的对他失望了，才会如此理智地说出这样的话。
顾鹤庭脚步虚浮地回到了家，看到门口垃圾桶里的饭菜。
想起来那是自己带着叶梨母女吃完饭之后，给姜莱打包的菜。
只是为了姜莱可以同意让他将叶梨接到那个房子里。
悔恨、自责、悲伤的情感，如同浪潮一般向他涌来，胸口痛到无法呼吸。
11
姜莱出差的地方位于南方的一个小镇。
此时的姜莱早已完成了最后的工作，找了一家环境优美的民宿入住。
“不用理他。”
姜莱正和姜父通话，听说顾鹤庭还想找她解释，果断拒绝。
之后又和父母唠了一些家常，才挂断了手机。
怀孕三个多月了，姜莱也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状态。
姜莱穿着不怎么显身材的长裙，接过民宿老板投喂的零食，拿上画板就准备出门写生。
而顾鹤庭此时的状态可说不上好。
看也不看直接挂断了叶梨的电话，拿过手边的啤酒就直接灌进肚子里。
从医院回到家之后，发现姜莱早就把她的东西都拿走了。
整个屋子没有了姜莱静心布置的东西，显得空荡荡的。
顾鹤庭无力地躺倒在地，突然看到沙发缝里有一张纸。
他连忙起身将手伸进去掏了出来。
是一张男士礼服的设计草稿。
姜莱是一名服装设计师，但是她的梦想是开画展。
而姜莱为了和顾鹤庭结婚，放弃了梦想，入职了服装设计公司。
再后来，姜莱每年都会亲自设计两人结婚纪念日的礼服。
这张草稿，就是姜莱为了今年的结婚纪念日设计的。
顾鹤庭试图回忆，自己收到这张草稿时是什么表情？
他想不起来了，只记得这张设计图被他随手放在了一边，后来就找不到了。
顾鹤庭随手翻过图纸，才看见背面姜莱精致且张扬的字体：
【顾鹤庭！今年是我们结婚的第五年了，我还是好喜欢你啊！
不过你最近是不是有点瘦了？
感觉之前给你买的衣服都大了，你要好好吃饭！
今年设计的礼服是纯白色的，和你的职业更搭哦！
希望你可以顺利评上职称！
如果你评上职称了，咱们就公开吧，然后要个宝宝怎么样？
…】
再之后都是姜莱的一些碎碎念。
可是顾鹤庭的眼睛已经被眼泪糊住了，他拼命地想要擦干泪水，试图看清纸上的字迹。
然而眼泪越擦越多，根本止不住。
最后只能抱着那张设计图，失声痛哭。
顾鹤庭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地上睡着的，只是烦人的门铃一直在响。
恍惚中顾鹤庭还以为是姜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