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们知道吗？听说下个月的粮食送不了了。”
“这边开荒，根本没啥产量，不给咱送粮，咱们这么多号人，饿死啊？”
“不是，北边泛洪水了，粮都给冲没了……”
一早，徐晚笙就听到了土窝子邻居的议论声。
现在也都熟悉了，看见徐晚笙都客气的打声招呼：“林顾问，这么早就上工去啊！”
“小别胜新婚，昨晚那么晚才关灯，今天还能起这么早！”
“陆团长也不说给你放个假，一点不心疼人！”
徐晚笙脸都红透了，只能逃也似的走了。
途径一女知青门前时被拦了下来。
正是当初喜欢裴妄淮，质问她的那个女知青，得知她的身份后常常躲着她走。
这回倒是稀奇，把她拦下来了。
“林顾问……就是陆团长有跟你说过粮食的事儿没，外面传的是不是真的啊？”
女知青说话犹犹豫豫的。
“当初同意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就是因为说建成农场后不缺吃不缺喝的，现在要是断粮，那我不冤死了，你给我个信儿，我也好看看能不能先打报告回家去……”
“我不知道。”
徐晚笙摇摇头，她确实不知道。
裴妄淮向来对她报喜不报忧，也不会把工作带回家。
正要劝女知青不要相信传言时，徐晚笙却想起最近这段时间裴妄淮紧蹙的眉头。
徐晚笙又突然觉得，或许，传言是真的。
于公于私，她都得问一声。
上完课后，徐晚笙抽了空去找了裴妄淮。
裴妄淮也没打算瞒着她。
“发洪水把北边大片的地给淹了，颗粒无收，这个月的粮送来了，下个月就要靠咱们自己想办法。”
“产量是有，可要顾这么多人，平均到每个人手里，根本填不满肚子。”
徐晚笙留了心。
让裴妄淮留一波粮食出来应急。
裴妄淮也是这么想的。
但究根结底，如果下个月真的供不上粮食，还能抗一抗，下下个月还供不上呢？
徐晚笙不由得伸手抚着裴妄淮眉间皱成的川字，想给他舒展开。
“会有办法的。”
但饥荒如约而至。
外省的粮送断了，裴妄淮听了徐晚笙的建议，提前囤积了粮食。
也提前通知不再按工分发放，而是紧急时刻平均分配。
可随着粮食见底，有粮食的怕吃了上顿没下顿，吃了这顿没那顿，拿着粮食都不敢吃。
“我有个办法，是在沙漠时候，捉襟见肘时候用的法子，或许可以抗一抗。”
裴妄淮洗耳恭听，徐晚笙却起身去拿了外省救济来时囤积下的糙米上锅蒸上。
“一斤的米放罐子里先干蒸二十分钟，再加水。”
徐晚笙放米，裴妄淮就听着她的话架柴，丝毫没有疑惑和犹豫。
“接着，放三斤三两的水，再蒸四十分钟。”
揭锅时，罗阳天来了，看见满满一锅冒了头的米，吃了一惊。
“这么多米？！团长，你们是把三天的量都给做了吗？”
裴妄淮也很吃惊。
徐晚笙微微一笑，手指比了个一：“就一斤的米，你来尝尝，可以的话，也许可以推行。”
“还有几种办法，是专家们提出来的，叫粮食增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