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瞳孔紧缩，恍然想起那天离清欢给他打电话，说有人知道了这件事。
难道就是他？
“太荒唐了，爱一个人，怎么会杀她100次。”
莫如归夺过他手中的刀刃，指腹试了试锋利程度，架在他的脖颈冷笑：“你在说你自己吗？”
裴渡呼吸一窒。
失血过多让他眼前发黑，可他还是强撑着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我……和你不一样。”
莫如归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对，是不一样。”
“区别就在于，我知道欢欢死了才能回到原本的世界，而你不知道，还让她替你那白月光去死。”
像是一桶冰水从头浇下，裴渡忽地抓着莫如归的手臂：“你说什么……”
“欢欢没有死，她在哪里？！”
莫如归说：“她在一个你永远找不到的世界。”
“裴渡，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得到她的爱。”
浴缸的水越发鲜红。
裴渡死死盯着莫如归，想要再说点什么，眼皮却越来越沉。
“我……”
一句话没说完，裴渡就彻底闭上了眼睛。
莫如归望着浴缸里的尸体，眸子里没有半分波动。
冰冷的机械音在莫如归脑海中响起：【男主裴渡已经死亡。】
【预计五分钟之后将宿主传送回原世界，请宿主做好准备。】
莫如归又点了根烟，长长的眼睫垂下来。
跟刚刚狠戾的不同，猩红的火点下，莫如归茶色的眸子格外寂寥。
“快点吧，我想她了。”
……
一阵刺鼻的消毒水味钻入鼻腔。
离清欢想睁眼，却觉眼皮沉重，怎么都睁不开。
手仿佛被某人的手包裹着，暖意顺着血液流入心肺，一个低沉的，熟悉的声音不断唤她：“欢欢。”
半晌，离清欢终于缓缓睁眼。
莫如归担忧的模样霎时撞入眼帘。
见离清欢醒了，莫如归猩红的血丝终于消下去一些，抱着她哑着嗓子道：“欢欢，你终于醒了。”
离清欢张了张嘴，许久不说话，嗓音又干又涩：“如归，我这是怎么了？”
莫如归说：“你出了车祸，已经在医院躺了三天了。”
离清欢终于想起来，三天前，莫如归从秘鲁拍照回来，她去接机的路上发生了车祸。
然后……
脑海一阵刺痛，怎么都想不起来。
“如归，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可具体是什么，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莫如归身子一僵，缓缓道：“忘掉了就说明不重要，一个梦而已，别再想了。”
离清欢点点头，又拍了拍莫如归的背：“抱歉，让你担心了。”
“这次在国内要σσψ待多久？我记得你在纽约还有个摄影展吧。”
这时，护士推开门换药，随口道：“小姑娘，你男朋友对你可好了，你躺了三天，他就寸步不离照顾了你三天。”
离清欢脸上一抹绯色：“他不是我男朋友。”
“哦，你们结婚了吧？看你这么年轻，没想到这么早就结婚了。”
她的脸更红了，下意识望向莫如归。
只见对方没有丝毫要反驳的意思，眸子的情意毫不遮掩，似要把空气都灼烧起来。
“现在还不是，我在努力追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