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煜津原本想和苏菀谈谈未来的职业规划。
但看着面色凝重的她，孟煜津把车开出去溜了一圈，又重新折回小区，把她送回家里。
在苏菀诧异的神色中，孟煜津用指纹解开了门锁。
“我回自己家，很奇怪吗？”
原来这是孟煜津的房子！
难怪宋一清那晚说话这样吞吞吐吐，想起在卫生间看见的那块男士手表，苏菀这才把所有事情都串了起来，哑然失笑。
“笑什么？”看到苏菀脸上难得露出笑容，孟煜津饶有趣味地问她。
“只是突然觉得很放松。”
那些困住她多年的少女心事，在这一天里，彻底烟消云散。
苏菀这才明白，原来结束一段内耗的感情，才是爱自己的正确方式。
“接下来你想怎么做？”孟煜津顿了顿说，“如果你暂时没想好，可以先休息……”
“不，我想出国。”苏菀坚定地看向孟煜津，“另外，请帮我销户，我做了假死证明。”
孟煜津闻言不解地皱眉，却仍然点点头。
只要是她想做的事，他会全力支持。
孟煜津替苏菀做了一套方案，从北欧开始一路南下，领略欧洲各国自然风光的同时品尝当地特色甜品。
“我什么时候出发？”
“只要你想。”
“那我什么时候回来？”
“只要你想。”
“我不用拜师学艺吗？”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况且我认为，你的手艺也已经不需要拜师。”
孟煜津正色回答她的每一个问题，但苏菀却觉得这不像是学手艺，反而像是去旅游。
从前沈怀川说过很多次要带她一起环球旅行，但是三年来，他们最远只到过隔壁市。
他太忙了，忙着顶撞父母，忙着和朋友聚会，还忙着怀念喻千叶。
现在想来，以前的自己真的是全世界最大的笑话。
“那就尽快出发吧，刚好我这段时间有空，可以和你一起走走。”孟煜津说完立刻拿起手机开始联系助理。
就他们两个人去吗？
会不会让人误会成是度蜜月的情侣？
想到这里，苏菀不自觉脸红。
两人先飞去北欧，在各大城市走走停停了几天后，孟煜津就带她进了山。
两人住在一座木房子里，房子很小，只有一张床。
苏菀很自觉地开始打地铺，她是员工，对方是老板，她总不好跟老板抢床睡。
谁知孟煜津见状轻飘飘地来了句：“非要赶我下床？我们两人挤一挤，一张床也不是睡不下……”
苏菀闻言瞬间僵直，脸红到耳朵根，支支吾吾地说：“那不好吧……”
“我们都穿着那么厚的衣服，你还怕我欺负你？”
看着苏菀娇羞的模样，孟煜津难得露出笑容。
他平常总是严肃刻板的样子，让人觉得很有距离感，没想到笑起来眉眼弯弯的，还挺可爱。
苏菀还看着他出神，孟煜津已经看向窗外，煞有其事对她说道：“走吧，去外面看看。”
苏菀呵着冷气跟在他身后，风雪遮住她的眼睛，勉强睁开后，她见到了极致的美景。
华丽的浅蓝色光幕带着电磁粒子横过天空，像一道曲卷的光绸，在黑暗里展开，跳跃着充满了整个夜空。
是极光。
“北极光昼夜消失的地方无边无际，是海角，也是天涯。”孟煜津冷不丁冒出一句话，前言不搭后语。
大概是觉得苏菀没有说话，他又说：“这话是我从网上背下来的。”
“我平常也没有这样油嘴滑舌。”
“苏菀，考虑考虑我吧，不用着急回答，但请你一定要仔细认真思考。”
苏菀在原地怔住，眼前的美景也没有刚才那样吸引人，她不断地自我反问，是真的吗？
一整晚，苏菀都没有睡着。
同样翻来覆去，没有睡着的，还有孟煜津。
北极圈内极昼，天空不会亮起来，但时钟确实显示已经是上午。
孟煜津顶着大大的黑眼圈，从地上起来，神色自如地说：“等一下会有人来接我们，我有事得回国了。”
一路上，孟煜津都没有再说话，一直闭着眼睛。
辗转几个城市抵达机场后，孟煜津才开口，语气晦涩：“我昨晚跟你说的，请务必慎重考虑。”
后面又交代了她一些事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苏菀晃神，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初心动的大学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