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思慕浑身如同被惊雷劈中，尖锐的疼痛从心底一路蔓延到四肢百骸。
后面的话她都听不进了。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原来自己是又一次，在二选一的时候被放弃了……
她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直到韩纪言打开门。
看见她面无血色的憔悴模样，韩纪言满眼惊愕：“思慕？你怎么弄成这样……”
话音未落，他浑身一僵，这才猛地想起，昨天是他自己主动打电话要去陪她。
韩纪言满是懊恼和愧疚：“对不起思慕，昨晚我临时有事，忘了过去陪你。”
“你吓坏了吧，我给你去泡杯热……”
他说着抬起手，想要将乔思慕揽到怀里。
乔思慕退开一步，无力的扯了扯嘴角。
“没关系，你只有一个人，守不了两个相同的承诺，注定要有所取舍。”
韩纪言神色一僵：“你都听见……”
乔思慕眼里一片死寂和麻木，让他心口骤然紧缩，前所未有地感觉慌乱。
“思慕，我只是看你怕打雷的状况之前有所改善了，以为你一个人也可以。”
“但秀娜不一样，她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又刚摔了一跤……”
还没说完，突然身后传来搪瓷缸掉到地面的声音。
温秀娜捂着脑袋跌坐在地，楚楚可怜地看向韩纪言：“小叔，我的头好疼……”
韩纪言神色一变，哪还顾得上要跟乔思慕说的话，立刻冲过去。
“头怎么又疼了？是不是病发了？我马上送你去卫生院！”
说着，他将温秀娜一把抱起匆匆离开，没再看乔思慕一眼。
乔思慕看着温秀娜倚在韩纪言肩头，朝自己投来一个得意的眼神。
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又松开。
温秀娜只要有一点不舒服，他就会立刻把其他人和事都抛到脑后。
就连给她解释，话语里都满是对温秀娜的怜惜和担忧。
爱与不爱的区别，真的很明显。
乔思慕压下心口的钝痛，收回目光上楼洗漱换衣、躺下休息。
……
之后一连三天，韩纪言和温秀娜都没有回家。
乔思慕照常三点一线往返于实验室，食堂和家里。
直到这天，乔思慕去食堂的路上，遇到了韩纪言身边的文书。
“乔同志，刚好碰到你，我正要去你家呢！”
乔思慕顿住脚步，问：“去我家？有什么事吗？”
文书同志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
“这有份紧急文件要团长签字，但团长这几天请假了，我只好跑一趟了。”
乔思慕心底重重一沉。
韩纪言一个连领证这种大事都要利用调休来办的人，竟然会愿意为了温秀娜请假。
温秀娜在他心里就这么重要……
心脏像是被刀片刮过，她压下涩意勉强开口。
“你要找他直接去卫生院就行，他没在家。”
说完，乔思慕直接转身离开。
等到晚上回去的时候，韩纪言已经带着温秀娜从医院回家。
看见乔思慕回来，韩纪言直接迎上前接过她手里的外套，拉过她的手带着歉疚看着她。
“思慕，抱歉，这几天是我忽略了你，后面我会找时间好好陪你。”
他说着，将乔思慕揽进怀里：“我也想趁早把证领了，让你早点做我的媳妇儿。”
乔思慕听着他满是承诺和憧憬的话，心里却没有任何感觉。
她不动声色的推开一步，敷衍着应了一句：“没事，我有点累了。”
说着，她就要朝楼上走去。
韩纪言见她这样平静，下意识松了口气，心里却又觉得有一丝不对劲。
但他没多想，以为这件事过去了，关切地问着。
“实验室的任务太繁重了吗？我看你这几天都瘦了，明天给你好好补补……”
韩纪言正边说边跟她上楼。
这时温秀娜突然过来拉住他的胳膊，噙着眼泪楚楚可怜地开口。
“小叔，我一个人睡不着，你能像前几天一样哄我睡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