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过去半个月，冯怀谷就由放浪形骸过度到修身养性，并且没觉得不对劲。
冯家下人也没觉得不对劲，毕竟冯怀谷也就对杨姮动粗，杨姮不在，也就感觉不到他温和了许多。
唯独一个贴身小厮叫江鱼的，对这个变化看在眼里。
冯怀谷何止脾气柔和了，那方面也软了。
就前晚，江鱼伺候他看书，这个纨绔能看什么正儿八经的书？
不是淫词就是春宫连环画，看着看着就拉过身边的人丫鬟小厮办事，是常有的。
冯怀谷感觉来了，想压着江鱼开干，可不知道怎么的，那里弄了半天起不来。
他觉得自己并不累，精神还不错啊，怎么会……
江鱼贴心安慰少爷是为了支撑起冯家，辛苦了，这就去吩咐厨房做补汤。
冯怀谷不疑有他，要换作以往，面对事关男性尊严的大事，他早就急了慌了，可眼下心情淡淡。
江鱼转过身，笑脸收起，止不住露出恶心、憎恨之色。
冯怀谷是个荤素不忌的，自己不是，无奈身为下人，反抗不得。
天知道他多少次恨不得不顾一切捅死这个淫棍。
家里母亲身体不好，常年要进补，靠自己的月钱是供不起的。
江鱼忍着恶心伺候冯怀谷，让他心情好了，换来赏赐才得以支持。
但江鱼永远都不可能习惯，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终于，老天可怜他，送了个机会上门，让他能摆脱冯怀谷。
不知道是冯怀谷得罪了谁，有人给了他一百两银子，要他将一包粉末每天掺一点在书房和卧室的香炉里。
但对方说了，粉末对除了冯怀谷以外的人是无害的，且绝对查不出。
事成之后，会再给江鱼九百两。
江鱼呼吸加重，一百两他不吃不喝都得攒五年，原来还只是定金！
有了这一大笔钱，他可以赎身，带着母亲远走高飞，去别的地方安定下来，一生富足。
江鱼小心翼翼的嗅闻那些粉末，一股很淡的腥味。
本就不甘，机会送上门，不管是馅儿饼还是陷阱，他都要搏一把！
如今，眼看着冯怀谷变得越发软，从内到外的软，江鱼可算知道了自己那种粉末起到什么作用。
问题是他自己也天天闻着，身体却没有丝毫改变。
真是奇了，这粉末还真是针对冯怀谷一个人的。
看来他是在外面浪荡，碰了不该碰的女子，引得对方或者对方的男人用这种方式报复。
江鱼暗爽不已，这粉末灭了冯怀谷的祸根，也算是为自己报了仇。
岑菁妍呵呵冷笑，既然冯怀谷脾气暴躁，克制不住动粗，那就想办法让他没脾气。
那种粉末由深海的一种不起眼的尖嘴鱼的骨头碾碎而成，很少人知道，它们的骨粉和鲸鲨鱼油相冲。
一个如何英伟不凡的男子，只要吃了“碧玺”，又日日嗅入骨粉散发的味道，那就相当于不见血的阉割。
要不是“碧玺”实在昂贵稀有，宫里倒是可以用这个来给太监预备役进行阉割，也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
净身这一关难过，不是当场痛死，就是之后感染而死的，得有一半。
能真的做成太监也是不容易。
岑菁妍摇了摇头，想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