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同处在一个空间里，祁语诗莫名觉得紧张。
她一直看着前方的路，但握着方向盘的手心冒着汗。
而柯烨梁从上车就一直望着车外。
两个人谁都没说话，车内的气氛似乎有些尴尬。
直到车子停在一个红灯前，柯烨梁才淡声开口道：“小坏这几年还好吗？”
祁语诗喉咙下意识滚动了下：“很好……我给它找了个公猫，生了很多小猫崽，我都找靠谱的人送出去养了。”
“嗯。”柯烨梁点点头，没了下文。
眼前红灯还没结束。
祁语诗手指微蜷了下：“既然你没死，那为什么……你没带走小坏？”
柯烨梁顿了顿，却没有回答。
很快红灯结束，祁语诗没有追问，重新踩下油门。
十分钟后，车子停在祁语诗的公寓楼下。
“到了。”她轻轻说了声，就去解开安全带。
这时，柯烨梁忽然转头看向她，开口说：“我回去的时候，你已经带小坏走了。”
祁语诗动作一滞。
她维持着低头的姿势足足十几秒，才慢慢抬起头，眼里带着些不可置信：“那天，你看见我了？”
柯烨梁不置可否：“看见了。”
祁语诗心脏闷痛起来。
她不敢相信，在她恍悟自己感情的那一天，柯烨梁就在她身边。
但他们擦肩而过，这一分别就是五年。
如果雷恩诺医院不是正好派来了柯烨梁……
祁语诗收紧手指，攥紧了安全带：“是不是如果没这次巧合，你永远都不打算见我？”
柯烨梁望着她，抿了抿唇没回答。
祁语诗看不见他的表情，也没打算看见：“是不是你那时候就打算好了永远离开有我的地方，让我直到死都活在悔恨里面？”
她原本以为自己的一颗心早就成了碎片，不会再疼了。
可原来柯烨梁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让她再经历一遍当时的痛苦。
话音落下，车内好一阵的沉寂。
半晌，才听柯烨梁迟疑开口：“我……”
祁语诗却没有让他说完，或者说，她不敢听完。
她直接打断了他：“算了，不要说。小坏它们应该很饿了，上去吧。”
最后一个字像是叹息。
她不敢听到柯烨梁的答案，固执地认为只要自己没听到，那么就不会知道那个残忍的真相。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直到到了祁语诗的家门口，都没有开口说话。
祁语诗插入钥匙打开门，刚拉开门，一堆毛茸茸的小家伙就凑了上来，像是已经在门口等了很久。
祁语诗每天回来都会一只只抱起来摸两下。
但今天，她完全没有这个心思。
她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任由小坏和小猫崽们喵喵叫。
柯烨梁蹲下身去，抱起了小坏。
祁语诗看着这一幕，完全没有什么温馨的感觉。
她语气僵硬地开口：“我不是很会照顾小猫，如果你想把它们带走，我没有意见。”
不料柯烨梁听见这话，却是将小坏放下，直直看向了她：“祁语诗，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心里现在在想什么？”
祁语诗怔了怔。
在想什么？她能想什么？
“没有。”祁语诗别开头。
其实她在想，柯烨梁这样对她没有问题，她辜负了他那么多年，她本来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她应该活在悔恨里，她有什么资格刚才那样质问他？
柯烨梁受的委屈比她多太多，他委屈了那么多年，自己不过才五年……
祁语诗的思绪到此，被柯烨梁突然的出声打断。
“祁语诗，其实我也有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