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季清远脸上的表情有点挂不住。
从小到大，他身边都不乏追求者，无论异性还是同性，他都是众人追捧的对象。
他是众星捧月的月亮，是万众瞩目的焦点，他早已习惯身居高位的姿态。
从来都是他拒绝别人，他不需要别人，他无法相信一直追捧他的人会一声不响地离开他。
身边女生都恨不得一个个贴上来要当他女朋友，也就是裴霜对他足够好，他才同意她做自己女朋友，其他女生都眼红得不行，所以他一直都有种她不会离开自己的自信。
可他忘了，地球少了谁都一样转，没有谁永远离不开谁。
季清远沉声问道：“你……真的不能再跟我回去吗？”
裴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盯着他，眼神里写满了坚定：“我希望你能想清楚，你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你想追回我，可能是因为不习惯，可能是占有欲作祟，会有很多种可能，但唯独不是因为喜欢。夏婼芹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孩子，希望你好好对她。”
这回，季清远没有再去追上他们两人的背影。
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席卷他的全身，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失败过。
他原以为自己可以带裴霜回去的。
可是他又有什么理由把她追回来呢？凭和夏婼芹划清界限吗？
其实他知道的，他和裴霜恋爱五年都没有什么矛盾发生，直到夏婼芹回国以后，他每天陪着她出去玩，他才感受到裴霜面对他时产生的变化。
但他从未细想，或者可以说，是毫不在意。
毕竟他从前就没有在意过裴霜的感受。
他说不清自己对裴霜是什么样的感情，他们从小就在一起上学，年少的情谊还是有的，但他一直把裴霜当朋友，并无男女之情。
直到夏婼芹出现以后，他才知道心动是什么感觉。
夏婼芹离开后，他也曾被裴霜感动。她只会默默地在他身边，并未表露那众所周知的心意，他知道裴霜几乎要爱他爱到骨子里，接受一个这么爱自己的人也未尝不可，那他就不用遭受喜欢的人离开自己的痛苦，所以他主动提出要裴霜做他女朋友。
他还记得裴霜那时的表情，睁到最大的双眼，久久不能合上的嘴巴，压抑不住的弧度小心翼翼地攀上嘴角，震惊和欣喜在眼中交织，她掐了一下自己，生怕这是梦，梦醒仍是虚无。
他享受着裴霜的付出，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当时的选择是正确的。
他早已习惯裴霜的存在，有时候裴霜不在身边，也会想起有她在的时光。
他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点在意她，也会像普通情侣一样关心她的近况，他自己都没发觉。
直到夏婼芹回国，这一切的平衡被打破，他无法拒绝夏婼芹的请求，一次又一次。
起初他还会对裴霜有一点点愧疚，可裴霜并没有表现出不满，他便以为她不介意，于是变本加厉地和夏婼芹在一起。
可他不知道，裴霜不是不介意，而是早就已经死心，所以才会一声不吭，只留下一份分手协议书。
而他也是那时才发现，裴霜在他心里的份量超乎他的想象。
他不能让她离开，那样他一定会后悔的，所以他打听到消息立马飞了过来。
可是他发现，他挽回不了了。
酸涩汹涌地蔓延至胸口，季清远感觉心像针扎一样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