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年的进步是毋庸置疑的。
能够获得进修机会的人都是当地出类拔萃的研究员，所有人都很优秀。
然而他对自己格外的狠，像要弥补失去的时间一般，用尽每一分一秒去学习。
就连晚上回了寝室，都要点上油灯再学两个小时。
楚开心也被他的认真所感染，自发和他一起夜读。
然而成绩拔尖带来的却不仅是内心的充实，还有随之而来的眼红。
来到首都一个月后，周颂年隐隐察觉出了不对。
同批进修的研究员中，有一部分人对他的态度非常不欢迎。
这种鄙夷和轻视几乎已经摆在了明面上。
一次午休结束，周颂年正和楚开心结伴回到教室。
走到半途，却有人恶意地绊了一脚，让他险些摔倒在地。
他皱了皱眉，本不想理会。
然而背后却稀稀落落地传出几声讥笑的声音。
“乡巴佬就滚回乡下去，在这里逞什么威风？”
“身上一股子穷酸气，还是回农村去种地吧！”
坐在一旁的楚开心听到了这句话，立刻愤愤不已地开口斥责。
“你们吃的粮食哪一个不是农民从地里种出来的，居然敢歧视人民群众！”
“周同志他厉害是因为他刻苦努力，时时刻刻都想着报效祖国！”
“他可比你们这些人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句话一出，许多人的脸色都变不好看起来。
一个女青年质问道：“楚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们比不过他吗？”
“一个镇上小研究所里出来的研究员能有什么本事？”
“不过是一点小聪明罢了，难登大雅之堂！”
楚开心扶住周颂年，气得面色通红，就要开口骂回去。
周颂年怕他违反规定被惩罚，赶紧拦住了他。
“楚同志，算了，不用在乎他们说的话。”
他却是撇了撇嘴：“可是……他们自己不努力，反而对你拈酸吃醋，我真看不过去！”
周颂年笑了笑，反过来安抚他：“只要我们自己清楚自己的努力就够了。”
“成绩会说明一切的，被他们影响了学习的状态才是真的吃亏。”
一旁突兀插入一道冷淡的女声：“周同志，你说的很有道理。”
季芸从旁走出，面色冷厉地看向后面几个本来在看好戏的研究员。
见到她的身影，几人立刻收敛了笑意：“季助教……”
她皱了皱眉，声音严肃：“如果研究院中的每一个人都像你们一样，这里也不必再办下去了。”
“你们几个都是大城市来的研究员，专业知识上比不过周同志，更应该反思！”
“不但没有向他看齐，反而出言贬低他的出声，这是人格上的瑕疵！”
几个人被她说的面红耳赤，嗫嚅着不敢开口。
见他们如此反应，季芸平淡地嘱咐道：“最近的研修你们不用来了。”
“回去好好反思，一周后交万字的检讨书上来，我再酌情考虑让你们复修。”
几个人恹恹离开后，周颂年才向她道谢。
“多谢你了，季同志。”
她却是微微摇了摇头，露出些微笑意：“周同志，你的成绩很好，继续保持。”
“不论遇到什么事情，希望你都能像现在这样保持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