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警务大厅来往的人，祝瑄看着萧煜臣惊愕的模样，反而莫名笑了笑：“好巧。”
萧煜臣的秘书站在自己的身边，他本人却陪伴在何予柔身旁。
有些事情确实早已一目了然。
这样的场面，撞见一次两次是心碎，三次四次，那就只剩可笑了。
萧煜臣看出她神情不对，立刻甩下何予柔，大步走来关切地牵过她的手。
“你怎么会在这里，出什么事了？”
祝瑄不着痕迹地抽出手，声音很淡：“只是出了点事故，车被碰了而已。”
萧煜臣却是拧着眉给了秘书一个眼神，示意他去找何予柔。
自己则搂着祝瑄坐下，低声解释。
“何予柔刚才被几个混混纠缠差点被绑走，你这边又没说出了什么事，所以我才选择出面救了她……”
“毕竟人命关天的事，你能理解吧？”
祝瑄垂着眸，看着自己手上缝合的疤痕，心口也好像和伤痕一起泛着痛。
她没有问，为什么对方会把早已分手的萧煜臣设为紧急联系人。
只是说：“嗯，她这事比较重要。”
或许是出于愧疚，萧煜臣接下来都陪着祝瑄。
可问询期间，他却始终有些心不在焉，视线频频投向另一头的审讯室。
结束后，萧煜臣只匆匆留下一句：“阿瑄，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等我马上回来。”
而后他直接迈步走向了何予柔所在的房间。
过了许久，两人才一同走了出来。
何予柔眼中泛着红，亦步亦趋跟在萧煜臣的身后。
男人看都没有看向祝瑄，竟是直接带着她朝门口走去。
身后的秘书不由得提醒了一句：“萧总，祝小姐她……”
萧煜臣这才顿了顿，看了眼何予柔，对秘书吩咐：“你把她送到家。”
这才向祝瑄走来，温声开口：“阿瑄，你的车送修了。要去哪里？我送你。”
祝瑄没多说，直接报出婚纱店的地址。
萧煜臣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婚纱店？”
祝瑄看出他眼里的警惕，自嘲地扯了扯唇角：“别多想，我只是去帮朋友取点东西而已。”
萧煜臣扫了她一眼，仿佛是在确定她所说真假。
但他什么都没说，带着祝瑄去了婚纱店，拿到了包装好的礼裙。
回来的路上，萧煜臣带着几分试探开口。
“阿瑄，我看这家婚纱店还不错，以后你的订婚礼服和婚纱都在这里做，怎么样？”
祝瑄垂眸下意识抚上礼盒，忍不住喃喃：“怎么会还有以后……”
萧煜臣没听清：“什么？”
祝瑄抬眸看了他一眼，笑着摇头：“没什么，你要是喜欢，就在这家订做就好。”
只是要穿婚纱的人，是何予柔而已。
……
回到家后，祝瑄才拆开了包有礼裙的盒子。
她本打算最后看一眼再想办法处理掉，却没想到已经出了门的萧煜臣却突然返回。
看到她手中的礼裙，萧煜臣的脸立刻变得有些森冷。
声音也沉了下去：“祝瑄，你帮朋友取的礼服，为什么你直接打开了？”
祝瑄一僵：“我……”
刚要出声，萧煜臣就不耐烦地皱起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跟你说过最近很忙，不适合置办订婚宴，你还要故意拿这裙子来暗示我？”
“你心里就只有这些事？不觉得这样倒贴显得自己很廉价么？”
祝瑄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心像是被狠狠刺了一刀。
就算她已经决定离开，可这条裙子是她的心血，曾经寄托了她的无限期待和憧憬。
可在萧煜臣眼里，她是在费尽心思求嫁……
祝瑄垂眸掩去眼里的痛色，自嘲地笑了笑：“你想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她坦然承认：“这条裙子是我曾经做的，但我拿回来就是要处理掉，以后也不会让你再看见。”
萧煜臣怔了怔，原本好像要解释什么。
却不知听到哪一句，脸色莫名变得更差：“随你！”
说完，他面色不虞地转身，再度出了门。
祝瑄没心情去猜他的想法，满心疲惫地将裙子随手仍在沙发上，上楼回了房间。
她只想先好好休息一晚，第二天再把裙子处理掉。
第二天，祝瑄刚起床走到楼梯口，就听见带着几分屈辱的声音响起。
“萧煜臣，我照你说的穿上了，这样你满意了吗？”
祝瑄心头一沉，匆匆下了楼，就见何予柔正站在沙发前，身上穿着自己设计的那条礼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