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容易的，她还差得远。”
“狂妄。年轻人，要学会谦虚！”
张主任扫视了其他几个网吧少年：“你们几个应该都是第一次被我抓到，暂时饶你们一回，但是下不为例。你们的名字我都记下了，要是再被我逮到就没那么简单了。周末回家写八百字检查，下周交到我办公室。”
张主任又看了看沈一晟：“沈一晟写一千五。字迹要工整，语句要通顺。听见没？”
沈一晟和网吧少年们闷闷地嗯了一声。
张主任提高了声量：“大声点儿！”
“听见了！”少年们的声音骤然高亢，将远处的行人也吓了一跳。
张主任：“行了，你们几个先走吧。”
几个网吧少年灰溜溜地散去，沈一晟还要往网吧里走。
张主任警惕：“你干嘛？”
沈一晟无奈：“我包没拿。”
张主任点了点头：“拿完赶紧回家啊。”
说罢拎着两个不良少年走了。
姜沁和况磊一起往巷子外走，分别的时候况磊再次向姜沁道谢。
“姜沁，今天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事。”
“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告诉我。”
姜沁知道其实他们该谢的还有一个人，但这个“谢”字她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她想起那些吊儿郎当的学生，刚刚那烟熏雾绕的网吧，
在姜沁所受的教育里，网吧一直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只有不学无术的坏学生才回去，没想到沈一晟这样的好学生也会进去打游戏。
他一直都一边打游戏一边当年级第一吗？还是说他突然想要自暴自弃？
种种疑问充斥在姜沁的脑子里，况磊最后说了什么她也没太听进去。
沈一晟回到网吧内拿上自己的书包，他这个位置靠着窗户，从微微拉开的窗帘缝隙恰好能看到巷子里的情景。
刚刚沈一晟就是在这里目睹了姜沁和混混们对峙的经过。
她瘦瘦的，小小的，像一只刚脱离象牙塔的小兽，明明自身都难保，却要鼓起勇气来保护同类，在危险面前却毫不屈服。
野蛮。沈一晟想起那天来他家要钱的姜沁的母亲，她也像是某种从泥土里长出来的杂草，粗俗又蛮横。姜沁的身上也带着些这种感觉。
沈一晟自己也说不明白为什么要帮姜沁，他应该讨厌她，看到她受罪应该高兴。但他却没有。大概还是自己心太软，又或许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坏。
她的确在很用功地读书，不管什么时候他偶然瞥见她，都只能看到她乌黑的头发。她总是在学习，好像整个人都要钻进书里面去。
“诶，这就走了？不再开一局？”沈一晟身旁的一个男人问。
“嗯，不打了。”
“反正你们那主任都走了。”
“跟他没关系，我感冒刚好，累了。”
男人看了看钟：“这才七点多呢，这么早回去干啥？”
沈一晟：“学习。”
男人：“......”
沈一晟走出网吧门，感觉一脚踩到了什么东西上。
他低头一看，是一个已经从塑料袋里掉出来的包子，肉馅儿的，已经在混乱中被踩扁，显得脆弱、狼狈、不堪。
是刚刚姜沁手里拿的。像她一样。
沈一晟低声叹了口气，将那只肉包捡起来，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chapter11
沈一晟走出了巷子，却不想回家，他刚刚没骗张主任，他父母的确是去玩了，只不过，他们把这种娱乐称为应酬。
他的爸爸沈辉是化学教授，妈妈经营着外公创立的美容品牌，两人强强联合，一心想着将事业做大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