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如歌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了一样，眼眸中毫不掩饰的嫌恶。
温鹤白感觉自己的心像被无数根细针狠狠在扎入。
刺入了他的灵魂深处。
曾将那个每晚都会窝在家里，等他回来的小妻子。
如今却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还说他恶心。
“哈……”温鹤白笑了一下，眼中有泪。
“温鹤白，只要你配合离婚，想要什么，我可以尽量满足你。”
郁如歌没兴趣欣赏，他这副悲伤到极致的样子。
她只想拿完离婚证。
“我想要什么，你都会满足我。”温鹤白喃喃出声。
“尽量满足。”郁如歌纠正他。
“我想要，我们复婚，如歌，我不要和你离婚。”温鹤白目光紧紧地锁着她，声音坚定。
郁如歌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烦：“看来是没得谈了，我们直接法庭见吧。”
郁如歌拎起了包，起身就要往外走。
温鹤白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紧与慌乱，他几乎是本能地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了她。
力气大得可怕，他害怕一松手，如歌就会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这些日子，他都是靠着能和郁如歌见面才活下来的。
“不要走！如歌！”温鹤白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
郁如歌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从前的温鹤白从来不会有这么孟浪的举动。
她挣扎着，声音也染了怒：“温鹤白，你干什么！放开！”
温鹤白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只是更用力地抱着她，嘴里不停地祈求着：“别不要我，如歌，我爱你，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的，我没有爱过阮乐柠，我的心只给你了。”
郁如歌挣扎得更加激烈了，只觉得心里的恶心感更强烈。
她低下头，狠狠地咬住了温鹤白的手。
温鹤白吃痛闷哼了一声，手上的力道松懈了几分。
趁着这个间隙，郁如歌快速挣脱了他的怀抱。
她扬起手，狠狠地甩了温鹤白一耳光。
“啪”清脆响亮的声音，在咖啡厅的包间内响起。
温鹤白被打偏了头，他僵硬地转过头，伸出手缓缓地摸了摸嘴角的伤口。
郁如歌脸色不太好看，胸口剧烈起伏着：“温鹤白，别闹得太难看，你现在这样，我挺瞧不起你的。”
温鹤白猩红的双眸中，尽是痛楚：“如歌，我只是犯了一个错，这个圈子里的男人都这样，他们的家庭还不是好好的……”
“啪！”郁如歌又给一巴掌。
她的眸底尽是讥讽，口吻却平淡的不行：“知道，当初我为什么选择和你联姻吗？因为你和他们不一样，干净。但我没想到，你和他们是一丘之貉，一样的脏。”
她的字字句句，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在剜着他的心。
说完，郁如歌没有再看他一眼，她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温鹤白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仿佛被巨石堵住，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身体微微颤抖着。
的确，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他因为一时的新鲜感，弄丢了他年少时就想娶回家的女孩。
可他后悔了，他知道错了。
他真的不想放弃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