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洛念看着田翠芬，没有动，也没有开口。
田翠芬着急地上前想要拉她的手，却没成功。
“姜洛念，你是我苏家的好儿媳啊，你跟这位公安同志好好说说，你不追究，跟我回家，跟以清领证好不好？”
姜洛念看着她，只觉得讽刺。
田翠芬之所以现在说这些，并不是真心悔改，只是害怕周聿琛会将她抓进公安局罢了。
而她一旦退让，就会一直被田翠芬揪住不放。
见自己好好说话没有用，田翠芬忍不住咬牙切齿：“姜洛念！你可想好了，你这样做，我永远不会让你再进我苏家的门！”
“像你这样被我儿子睡过的破鞋，又不能生孩子，这位公安同志刚才说能娶你也都是给你个台阶下，哪有人真的会娶你这样的女人！”
“你可要想好了，你以后就在唾沫星子里活下半辈子吧！”
她这话一出，周围又安静下来。
一道道眼神落在田翠芬和姜洛念的身上，都是复杂。
又是鄙夷田翠芬这样的婆家，又是觉得她说得没错。
就算是姜洛念行为上没有什么错，可一个女人，不能生育，还离了婚，有谁会要呢？
周聿琛低垂着眉眼，神色不明。
“我娶不娶姜洛念同志，是她答不答应我的事情，与追不追究无关。”
他掀开眼皮，眸色深深，那凌厉的眼神让田翠芬噤了声：“跟我走一趟吧。”
姜洛念看着周聿琛的背影，心里有点奇怪。
也就是这个时候，人群里又走出一个人：“等等！”
姜洛念看过去，才发现是苏以清。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在人群里又看了多久。
他脸上的青紫淤青还没有完全好，看起来有些滑稽。
姜洛念只是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周聿琛凉凉的眼神落在苏以清的身上，明知故问：“你又是谁，想要说些什么？”
他早就知道苏以清缩在人群里了，这样的做法，也更让他看不起这个男人。
苏以清看着周聿琛，自然也认出这就是当时揍了自己的那个人，可知道周聿琛的身份之后，他反倒不敢再闹下去了。
在这个地方，他人生地不熟的，斗不过对方。
苏以清紧紧攥着拳：“她的钱我还！”
他紧紧地看着姜洛念：“但是你可要记住了，这钱就当是买断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你以后可不要后悔！”
姜洛念眉头一挑，求之不得：“好！”
苏以清一怔。
他本以为自己这么一说，姜洛念那么爱自己，肯定是不会答应的，可他没想到姜洛念答应得这么爽快，还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要是反悔，那才真是丢了大脸！
苏以清黑着脸：“那就现在开始算吧。”
“儿子……”
田翠芬还想阻止，被苏以清瞪了一下，不敢再说话了。
姜守新拍了拍姜洛念的手背，上前了一步：“好，现在就算清楚，我们两家就此断绝关系，街坊四邻都可以为我们做个见证，你们要是再敢来纠缠，就别怪我们动手！”
周聿琛举起姜洛念的账本：“那我就在大家的见证下算个清楚明白。”
人群中有人举手：“我是干财务的，让我来。”
周聿琛笑了一声，扫了苏以清一眼：“那就多几个人一起吧，免得到时候有人说我不公正。”
人群中走出几个人，将他手里的账本接了过去。
当着苏以清的面，那个男同志一笔一笔将账本上的记录大声说了出来：“74年6月5日……”
苏以清越听，脸上就越臊得慌。
直到一个多小时之后：“算清楚了，他们一共欠了暖丫头一千块零八毛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