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嘉睿轻佻地抿了一口酒，语气里带着些得意，看向姜以棠的眼神有些埋怨：“你还不愿意放手吗？”
姜以棠轻笑一声，丝毫不恼：“放手什么？是林若雨让你来当说客的吗？”
她轻轻抬起手朝着正对着她缓缓睁开眼的林若雨举杯示意。
何嘉睿咬紧了唇，看到她对林若雨的挑衅，更加气恼，将她手臂扯过来：“你应该能看出来，阿砚哥和若雨姐才是真爱！”
姜以棠轻慢地笑出了声，眼中嘲讽尽显：“如果他们是真爱，又怎么会分手？如果他们的感情真的那么深，现在站在这里的黎太太就应该是她不是我！”
何嘉睿一时语滞，唇角嗫嚅许久，才憋出一句：“是你死缠烂打，你一直纠缠着阿砚哥。”
姜以棠抬眸看向他，眼底没有一丝情绪。
何嘉睿以为她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定了定心神，气势强了起来：“你这样纠缠着阿砚哥有什么意义呢？”
“死缠烂打……”姜以棠只觉得眼前一切越发荒谬可笑，冷声道，“是他黎砚主动和我求婚的，何况我们现在还是合法夫妻，死缠烂打的小三是林若雨才对。”
何嘉睿又哽住，眼色之间多有闪躲。
姜以棠不依不饶，似是要将委屈宣泄：“我从始至终没有任何错处，何嘉睿，你偏帮林若雨也请不要颠倒黑白！”
丢下这句话，姜以棠便扬长而去。
宴会已经接近尾声，众人已经开始假模假样地相送。
姜以棠独自一人，步伐有些不稳，却又坚定地走远。
一直恍惚坐到车里，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在控制不住地颤抖。
上辈子她完全没有勇气，说出这样的话。
她只会软弱地认下不会分辨一句。
记忆中，林若雨和黎砚还有自己儿子总是会一起旅游，连家长会儿子都央求着林若雨去替自己参加。
他总说：“妈，你这么土气，班上同学会笑话我的，再说了，当初要不是你，林姨早就和我爸结婚了。”
姜以棠只觉得心寒，却也无从反驳，所有人都觉得姜以棠和黎砚在一起就是个错误。
连她自己都被困在拖累黎砚、“抢了林若雨老公的情人”这样的囚牢里半分不得解脱。
姜以棠按下车窗，夜风习习，她似乎寻回了些理智，眼神逐渐坚定。
这一世，她绝对不会再像上辈子那样，任人宰割。
不知过了多久，姜以棠半边身子都有点僵硬了。
黎砚才不急不缓地靠近，视线落在姜以棠身上时似有惊讶：“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
姜以棠注意到他凌乱的领口和嘴上残留的口红。
兀自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没说什么话，只是让司机开车。
黎砚注意到她的视线，利落脱了衣服丢在一边：“刚才她喝醉了不小心沾上的。”
姜以棠轻靠在车窗边上，并不理会。
这样的事上辈子发生过太多次，她一一信了。
结果就是林若雨“不小心”住进了他们的家，“不小心”成了她儿子最爱的林姨。
黎砚只当她是拈酸吃醋，将她拥进怀里，在她唇边落下一吻，哄道：“别生气了。”
他们两人甚少有这样亲密的举动，姜以棠有些惊讶却又不便表露。
僵硬着身子窝在他怀里，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黎砚自然清楚姜以棠情绪不佳，却也不得章法，只能将她搂紧。
两人的距离分明贴的极近，两颗心却又好似远隔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