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现场取证我不敢确定，但我有一个推测。”
答案昭然若揭，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宁薇语开口：“什么推测？”
我倏地握紧手中的笔录，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中。
当初杨老痛苦的神色好似还历历在目。
那天融入我喉头的味道似乎味道依旧残留在我舌尖……
我声音沙哑：“他们身边还有一部分东西被隐藏了对不对，宁医生？”
“三角星芒眼。”
最后几个字好似耗尽了我所有力气。
HS组织无论做什么都会留下这个标志，除此之外，沈霁年这副身体似乎对这些了解得更多。
照片上这些人的特征和沈霁年脑海里那些人表现出来的特征十分相似。
宁薇语看着我神情复杂：“你怎么会知道这个东西？”
我竭力扯了扯嘴角：“虽然我是从安城来的，但对宁医生解剖的案子都有关注，我了解这个并不奇怪。”
宁薇语凝视着我，不发一语。
空气一瞬沉寂。
我嘴角扯出个笑容：“我去弄杯茶醒醒神，宁医生需要吗？”
我见宁薇语半天不动声色，权当她默认。
而走出办公室后我却愣了神。
不管是喻裕城还是宁薇语，两人似乎现在对外的戒备感都很强。
而以我现在的身份出现在这个节骨眼上，绝不能掉以轻心。
“茶溢出来了。”
宁薇语清冷的声音一瞬将我的思绪打断。
我回过神来，连忙将手中的茶壶放下。
我下意识伸手端起那杯茶递给宁薇语。
她垂眸看着我左手的茶杯，语气中闪过一丝疑惑：“你是左撇子？”
我身形一怔。
沈霁年的行为习惯我并不了解，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几乎是出自我的本能。
可不等我回答，宁薇语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却让我如坠冰窟。
“沈霁年是右撇子。”

我听着她的话心一瞬提到了嗓子眼，手指下意识紧攥。
我强压下心中的疼痛感：“宁医生，你是在怀疑我？”
宁薇语听到我的话，却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1个月前，万州大厦出现了一个身影和你很像的人。”
我几乎一瞬咬紧了牙关。
当时大家都误以为那抹身影就是我。
可现在出现一个和我长得如此之像的沈霁年，甚至还知道三角星芒眼的存在。
他们怀疑到沈霁年身上好似成为自然而然的事情。
这一刻，我甚至能感觉我的身体在慢慢结冰。
这种感觉让我忍不住步步紧逼：“所以刚刚是宁医生给我设下的圈套，你认为我是凶手？”
说完这句话，我体内的冰一瞬炸裂，化为冰刺在我体内刺过，疼痛伴随着血液不断涌出。
除了沈霁年之外，还有一个人身形和我几乎一致。
是因为她和赵诚卓马上要结婚了？
还是因为她只是单纯地不相信任何人？
我不敢深想。
可是我脑中的画面却不断翻涌，似要剥夺我的呼吸一般。
一会闪过早上宁薇语对赵诚卓轻声关怀。
一会闪过宁薇语面对我的冷漠质疑。
当我平复好心情后，却发现宁薇语神情复杂地看着我。
在她的眼中不经意间闪过一丝疼痛。
她开口时声音沙哑：“如果你真的有参与这件事的打算，谁都有可能是被怀疑的对象，包括我在内。”
“你想清楚再做决定。”
我抬头坚定地看着她：“我定不会辜负期望。”
一个熟悉感倏地冲上宁薇语的心头。
曾经也有一个人也是站在她面前，这么跟她说的。
她身形微微怔愣，久久不语。
直到身后一阵急促的声音打断。
“宁医生，谢鹏提审的时候出了状况，现在送往病犯监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