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湘这次开的是私家车，两人很快便到了楼下。
谢闻亭打开车门，顾湘紧接着也下了车。
谢闻亭看向顾湘，露出了真心实意的微笑：“谢谢你，不止案子。”
顾湘一愣，也跟着笑了起来。
谢闻亭道过别，正准备上楼，视线里便出现一双干净的高跟鞋。
往上望去，谢闻亭看清了站在楼道里一言不发的人。
颜晚棠。
她依旧是那副清冷的样子，眼里没有任何情绪。
谢闻亭侧着身子，沉默地上楼。
擦肩而过的那瞬间，谢闻亭感觉到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响起，甚至带着回声。
“你去哪了？”
谢闻亭本来轻松愉悦的心情瞬间阴沉了下来。
谢闻亭没有抬头，只是冷冷地回答：“我没有义务和你解释我的行程。”
颜晚棠的呼吸猛地急促了几分。
她掌心滚烫，谢闻亭忍不住伸手去扯。
颜晚棠顺势握住了谢闻亭另外一只手。
两人被迫面对面。
谢闻亭这才注意到她眼底有着浅浅的疲惫，挣扎力度猛然减弱。9
谢闻亭别过头去，声音暗哑：“别在楼梯间和我拉拉扯扯，有碍市容。”
颜晚棠手一松，自己不由自主跌到他怀里。
谢闻亭一惊，连忙推开她。
“她是谁？”
颜晚棠再次发问，这一次她的声音里无端地带上一丝质问。
“我希望你清楚，我们还没离婚。”
谢闻亭猛地抬头，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颜晚棠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现在的局面后，她猛地松开了手。
谢闻亭却用力拽近颜晚棠，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对方。
“你是在怀疑我出轨？”
颜晚棠侧过脸去，没说话。同样的，也就代表她没反对。
谢闻亭眼底充斥着浓厚的悲伤，拽住颜晚棠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他松开手，一言不发，往楼上走了几步。
颜晚棠衣服褶皱不清，但她虚虚地靠着墙壁，显然也没有心思去整理。
谢闻亭突然回头，复下楼几步，站在颜晚棠面前。
他步子很重，下楼的那几步声音回荡在整个楼道间。
“颜晚棠。”
谢闻亭抬起头，直视着颜晚棠，整个人看起来已然平静，只是眼角的微红还是出卖了他。
“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离婚。”
颜晚棠猛地抬头，脸上闪过错愕，随即，又转为平静。
颜晚棠冷哼，轻轻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将褶皱抚平。
这下她又变成了那个没有弱点的颜晚棠了。
“怎么，你能搞定你妈了？”颜晚棠气息近在咫尺，“你确定你和我离婚，你妈知道了，不会跑过来求我复婚吗？”
谢闻亭一愣，深深的羞辱感袭上心头。
轻轻一推。
“离开我的房子，这是我的婚前财产。”
谢闻亭站在高处，借着地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颜晚棠扶住楼梯，才停住踉跄。
她瞳孔微张，整张脸上皆是错愕。
谢闻亭板着脸，眼睛里是满满的认真。
“不需要我和你科普什么是婚前财产吧。”
“不需要！”颜晚棠几乎是他话音刚落，便接上了这句话。
她仿佛是自嘲地叹了口气，没再犹豫，转身离开。
谢闻亭手搭在楼梯上借力站稳，才没让自己身体颤抖得更加明显。
离开的那瞬间，颜晚棠身形微微一顿。
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我去酒店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