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瑾渊动作一滞，半晌后应了声：“嗯。”
吃过了饭，赵明薇想要留下，但是阮瑾渊却让人把她给送回了家。
整个屋子再次回归该有的寂静。
阮瑾渊坐在沙发上，点燃根烟默默地抽着。
赵雪芙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看着他像小宝没来前那样的状态。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赵雪芙眼眸一滞，带着几丝期盼地攥紧了手。
然而阮瑾渊的视线只停留了几秒，然后便挪开了。
赵雪芙失落地卸下了肩，而后忍不住苦笑着：“我们见面还没两天，你就把我忘了吗？”
她站起身，慢慢坐到阮瑾渊身边。
手缓缓伸向他贴着纱布的地方，却在离它一厘米处又停在了半空中。
赵雪芙红了眼，望着近在咫尺的清冷眉目，沉叹了一声。
忽然，阮瑾渊站起了身，拿上钥匙后出了门。
医院。
问到李妈妈的病房后，阮瑾渊立刻走了进去。
白发婆娑，满脸皱纹的李妈妈躺在病床上，半睁着眼，似睡似迷。
阮瑾渊放轻了步子慢慢走了过去，目光也慢慢柔和了下来。
他已经忘了去疑惑赵明薇怎么找到的李妈妈，他也忘了最后一次见李妈妈是什么时候了。
但是当看到眼前的老人时，曾经在孤儿院的日子就不自觉的浮上了脑海。
其中最多的便是薇薇。
然而他怎么也无法将薇薇和赵明薇合在一起。
阮瑾渊不觉摸了摸胸骨上窝的项链。
李妈妈眼皮一动，像是发现了来人。
她艰难地抬眼看去，见是阮瑾渊，裂开嘴角：“瑾渊……”
李妈妈口齿不清地叫着，如枯树皮的手颤抖着挪动起来。
阮瑾渊握住她的手，哑声道：“是我，李妈妈，我是瑾渊。”
李妈妈似是想要摸摸他的头，但是已然是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她慈爱的眼神在眼前的人身上转了一圈后深吸了口气：“李妈妈……等，等不到你和……薇薇的……孩子出，出生了……”
阮瑾渊瞳眸微怔。
他和薇薇的孩子？
李妈妈眼角带着泪，声音也越发虚弱：“我，我跟你说……的话，要，好好记着，好好……对薇薇。”
“我会的。”阮瑾渊看着她像是弥留之际一样，不由红了眼。
可心却又莫名的开始疼痛，甚至有种从未有种空寂感。
这种感觉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他遗忘了。
李妈妈极其困难地吞咽了一下，语气中带着几丝遗憾：“我，我给你……和薇薇，还有，孩子织的，围巾，还没织完呢……”
她被阮瑾渊握着的手不觉一紧，像是发泄最后的不甘心。
“我，我想再……再看一眼薇薇。”
她其实很想亲眼看一眼薇薇，毕竟已经十多年都没有见过了。
但是薇薇怀孕了，她不想让她看见她这模样难过。
阮瑾渊点点头，忙打开手机翻出一张照片放在李妈妈面前。
李妈妈眯着眼，像是在努力看清屏幕上的人。
好一会儿，她气笑了一般喘了口气：“你，你这……孩子，怎么，又拿……别人的……照片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