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怔了一瞬，怎么也不敢相信。
我抱着我爸爸的遗体：“医生，求你们了，还有办法的对不对。求你们了，别放弃，我爸爸才倒在地上五分钟，他刚刚还好好的。”
医生很为难地看了我一眼：“小姐，我知道您很难接受。但心梗来得快，留给我们的急救时间不多。”
我爸爸是被气死的。
是被我妈妈和沈卫漓气死的。
我妈妈猛地冲出来却只看见我爸被盖上了白布。
她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不可置信地握紧我爸爸的手：老公，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我冷笑一声：“怎么会这样？”
“你要不要问问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程玉沉默了。
沈卫漓却温柔地替她擦拭了眼泪：“玉儿，他是死于心梗。和你没关系，你别自责，追求自己的幸福是没错的。”
“怪只能怪你们那个年代，婚姻无法自由。”
像是欺骗自己，程玉木讷地点了点头。
我心灰意冷地带着我爸爸直接离开。
全然没有管身后虚情假意的程玉。
去火葬场的灵车上，沈卫漓发来消息——
【你爸的死，我很抱歉。】
【程姒涵，你明明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气你。只要你和我认错只要你和我低头，你明明知道我会原谅你的。】
【你就是仗着我爱你，所以你才肆无忌惮伤害我。】
我冷笑一声。
沈卫漓还真是恶心到底了。
想来，沈卫漓重病的时候，我爸爸生了重病无法回国。
但他因为担心，还是不顾一切回了国。
自己却因为休养不好落下了一辈子的病根。
甚至担心我对他不好，还语重心长：“涵涵，男人在外面打拼总会累的，你一定要多体贴他。。”
无数次我和沈卫漓发生小矛盾，我爸都会毫不犹豫站沈卫漓。
有一次，回老家过年，沈卫漓小感冒。
农村里过年药店全都关门了，因为大雪的原因，车子寸步难行。
我爸就一个人跑到镇上给他买药。
那时沈卫漓也无比感动，还说：“阿涵，你爸对我这么好，以后我们也要好好孝敬他们。”
这就是沈卫漓口口声声说的要孝敬我爸！
我被气得浑身发抖。
死者为大，我现在只能先处理我爸的葬礼。
再处理他们。
可我没想到，我爸葬礼那天。
我妈连做个样子都没有，她没来。
我跪在我爸爸的坟墓前，声音哽涩得不成样子。
“爸，你别自责。这件事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错的不是你，错的是他们。”
“爸，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你放心吧。”
做完这一切，我才起身去找程玉。
我想问问这么多年夫妻感情，到底是什么让她心狠至此。
助理告诉我程玉在医院时。
我想过无数种可能。
程玉可能是在来的路上太着急了，摔断了腿。
也想过她可能是因为爸爸的死自责难过，一时之间犯病昏迷。
甚至想过，程玉可能是因为太过自责，所以服用了安眠药要陪我爸一起去。
我宁愿自欺欺人，都没想过是这样的画面。
程玉坐在产检室门口，紧张得不行。
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程玉！你知不知道今天是妈的葬礼。”
她却为难道：“可我怀孕了！卫漓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