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我们已经联系了战地的医疗基金会，今年的慈善基金全部投入进去了。”助理一边开车，一边小心翼翼地汇报。
顾思妍点了点头，声音沙哑：“一旦有去战地周边的航班，立刻给我订票。”
“是，顾总。”助理应了一声，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林先生的伤已经重新缝合好了，医生说他需要静养一段时间。等会儿我会安排人把他送回别墅。”
顾思妍没有回应，只是冷冷地“嗯”了一声。
她的心思早已飞到了战地，飞到了林然的身边。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顾思妍下了车，径直走向病房。
确定林洛轩不会因为这个伤死了后，顾思妍毫不犹豫就打算离开，然而，一个护士突然拦住了她。
“顾女士，是您吗？”护士手里拿着一份病历，神情有些焦急。
顾思妍皱了皱眉，语气淡漠：“是我，有事吗？”
护士看了看病历，又看了看顾思妍，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您之前腿上的伤，林医生特地嘱咐过，要您一个月来复查一次，您怎么一直没来？”
顾思妍的神情微微一僵，声音冷了下来：“我不需要。”
护士却不肯放弃，继续说道：“可是林医生特地嘱咐过，您的腿伤虽然手术成功，但如果不定期复查，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哪个林医生？”顾思妍突然打断了她，眉头紧蹙。
护士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林然医生啊。他当初给您做完手术，特地嘱咐我要提醒您复查的……”
顾思妍的瞳孔猛地收缩，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她一把抓住护士的胳膊，声音颤抖：“你说什么？给我做手术的人是林然？”
护士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但还是点了点头：“是啊，林医生当时亲自给您做的手术。他还说，您的腿伤很严重，如果不注意，可能会影响以后走路。”
顾思妍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好似被一根木棍狠狠搅和。
她想起那场火灾，想起自己被房梁砸中腿的场景，再后来她的记忆就模糊了。
如今听护士这样说，她总觉得，在她昏迷的时候，好像听见了林然急迫地叫着她的声音。
“那场火灾里救了我的人，是林然？”顾思妍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护士点了点头，神情有些复杂：“是啊，林医生为了救您，被滚烫的木头砸中了脸，毁了容。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给您做了手术，还特地嘱咐我要提醒您复查……”
说到这儿，护士似乎有些忍不住了，语气里带着一丝愤慨：“顾女士，我本来不想多说的，但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您怎么能把别人当成救命恩人呢？林医生为了您，付出了那么多，可您却……”
顾思妍的身体猛地晃了一下，像是被人狠狠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她松开护士的胳膊，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林然的脸……是因为我毁容的？”
顾思妍低声呢喃，声音里满是痛苦和悔恨。
她想起那日林然的纱布被人扯下时，她是怎么反应的——她虽然看出那道伤疤是被火灼烧的，但是却下意识在心里觉得那道伤疤丑陋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