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语仰头笑起来，满脸得意，腿上的麻木感消散，稍微有些知觉，她拉着身侧扶手站起来。
“当红大明星在公共场所殴打保洁，致保洁人员双腿伤残，这样的新闻，值不少钱吧？陆景川，不如加个微信，咱们私下谈？”
江静雅慌了。
“你还想加景川好友，你做梦！你要多少钱？”
赵书语伸出一根手指比了比：“一千万，给了我就远远地滚，绝对不往外说半个字。”
“我......”
江静雅还想说什么，被陆景川拦住。
这也在赵书语预料之中。
没人比她更了解陆景川。
他讨厌背叛、讨厌威胁、更讨厌为了钱不择手段的人。
呵呵，巧了，这些事她都做过。
果然，陆景川盯着赵书语，满脸的怒气之中多了些厌恶。
“痴人说梦！你也配！”
他一脚踢开那些拦在脚边的清洁工具，玻璃碎片溅起，割伤赵书语裸露在外的手臂，他视而不见地大踏步离开。
江静雅双手环胸，情绪平稳下来，又恢复平日高高在上的雍容姿态。
她像是看小丑一样看着赵书语。
“高看你了。”
这样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会让陆景川回头，先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随手从包里抽出不知道几张人民币，施舍一样递到赵书语面前。
“不是要赔偿？你也就值这些。”
说完手一松，扯出一抹嘲讽转身追着陆景川去了。
赵书语看着落在地上的几百块钱，半晌还是扶着墙慢慢蹲下来，把钱一张一张捡起来，捡着捡着，眼圈还是不争气地红了。
真好，媒体新闻镜头前那万年不变的僵硬笑容面具被撕裂，陆景川还是那个陆景川。
但赵书语，早就不是赵书语了。
在锦园做人事的闺蜜宋芫踩着高跟鞋跑过来，急忙从身后扶住她。
“没事吧？别捡了，江静雅不过是狐假虎威，她说的话你别放心上，陆景川也是的，你们好歹在一起那么多年，怎么容忍一个戏子这么对你！”
不想让闺蜜担心，赵书语忍住泪水，冲宋芫笑了笑。
“没事，这些钱抵我好几天工资呢~”
她故作轻松的语气，让宋芫哽咽起来，把她抱进怀里安抚。
“会好的，你的病一定会治好的！”
洒了满地的水倒映出头顶耀眼的灯光，恍惚间，赵书语在水中看到一些零零碎碎的从前。
陆景川破产后的第三天，赵书语终于熬不住了。
连日奔波加上几乎二十四小时没能休息，心脏负荷不住，直接晕了过去。
弄堂最深处的出租屋基本没有人来，她醒过来的时候还躺在原地，陆景川也还没回来。
她有些庆幸，鼻子却酸涩难当，医生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小姑娘怎么一个人来的？你家属呢？这个病蛮严重，还是需要通知家属一声。”
“你这病不能继续拖下去，得立刻住院治疗了。”
“这并发症也蛮严重的，你走两步我看看？诶呀不行，再这么下去，你这一双腿都要废了。”
“治疗费用是高一些，但申请各种补贴，普通家庭还是能负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