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一瞬间，贺丞朝无力地往后退。
他紧绷的心脏在此时此刻仿佛被人狠狠地刺了一道，痛的他无法呼吸。
但下一秒，贺丞朝猛地抓住了说话护士的衣领：“送哪里去了，我没说不来！”
“你们凭什么把她送走，我要见她，现在立刻马上！”
护士拧眉：“你是她什么人啊，人死的时候不来，现在在医院闹什么闹，你再这样，我只能喊保安了！”
贺丞朝却慌了。
“不，你告诉我她在这里，我要见她！”
他只觉得双腿无力，支撑不住地往后倒去。
好在这时之前给贺丞朝打电话的男护士匆匆赶到接住了他。
“先生，您是我刚刚打电话通知的人吧？”
贺丞朝眼神晃了晃，干巴的点头。
男护士叹了口气：“我们本来就要联系您的，因为沈小姐的置顶联系人备注是1，我们猜想您对沈小姐应该很重要。”
“但您态度不好又挂断了电话，但我们不能让沈小姐一直待在冰冷的停尸房。”
铝驺贺丞朝听的心更疼了。6
他艰难地张开嘴，声音早已沙哑：“哪里，告诉我她去了哪里！”
备注1，是他们曾经约定的重要称呼。
虽然简单，但却是最容易记住，也是最不容易忽视的数字。
原来她一直都记得。
男护士见他状态不对，忙开口安抚：“我们刚刚才把沈小姐送上车，您跟我来！”
贺丞朝沉默地颔首，跟着男护士疾步出去。
男护士边走边说，声音带着无数惋惜：“沈小姐晚上送来的时候还有气息，我们拼命的救治，但她没有任何求生意识。”
“加上胃癌扩散，之前医生喊她住院，她说自己没有留恋的了，最后的时间不想在医院度过。”
“昨天，沈小姐跳楼又伤了头，根本救不回来，先生，沈小姐看起来走的很痛苦。”
贺丞朝听的喉尖哽塞，眼泪在眼眶盘旋，却始终落不下来。
胃癌……
全身恍惚难受，心痛的到了极致，却发现自己哭不出来，
他甚至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话来。
贺丞朝满脑子只有：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她得了胃癌也不告诉自己，所以那天在医院里，她是演给自己看的？
他怎么就不信她的真话，信了她的假话呢？
火葬场里，贺丞朝终于见到了即将送进火化炉的沈听月。
她安静地躺在箱子里，脸色惨白，额间还有刚刚干固的鲜血没来得及擦，只是唇角上上扬的。
贺丞朝伸手，颤抖着手去触碰她冰凉的手，再也控制不住彻底栽在地上。
“阿月……不会的……”
就在这时，霍庭琛也得了消息匆匆赶到：“怎么会？”
他看见沈听月时，也是满脸震惊。
贺丞朝瞥头瞧见他，心里的怒气涌了起来，他蹭地站起身上前一把抓过霍庭琛，怒声质问。
“你不是和她在一起吗？你告诉我现在算怎么回事？”
霍庭琛候尖像千蚁爬噬一般，无力开口解释：“我昨天很早就走了，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间跳楼，我很抱歉。”
看着贺丞朝带着怒气和绝望的面孔，他闭了闭眼开口：“其实，她和我只是演戏帮我追回云锦，并没有和我复合。”
贺丞朝愣住，霍庭琛继续解释。
“贺丞朝，她过去和我只是协议结婚，只是为了还父亲的赌债。”
“就在几个月前，她提前终止了协议，她说欠你太多，要回去找你弥补这份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