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蕴仪蜷缩在满地碎瓷片中，鲜血顺着掌心蜿蜒成溪。
窗外路灯斜斜照进来，将她的影子拉得支离破碎，像是被撕碎的旧照片。
她突然低笑出声，笑声混着喉间的血腥气，在空荡的客厅里格外瘆人。
“高中那年运动会，你跑三千米摔在终点线。”
她抬手抹去嘴角血渍，纤长的美甲缺了一角。
“是我第一个冲过去扶你，可你推开我，说什么'秋桐在等我'。”
她将嵌入掌心的碎瓷片拔出，整张脸疼的扭曲起来。
“那年我熬夜织的围巾，写了厚厚的情书对你表白，可是你却拒绝我！宋云深，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喜欢你吗？”
“你拒绝我也就算了，你竟然还红着脸告诉我，你有喜欢的人，你喜欢夏秋桐，让我不要再白费力气喜欢你！”
宋云深捏着轮椅扶手的指节泛白，轮椅后退的声音嗡嗡作响，却盖不住女人愈发尖利的嗓音。
“你们总说夏秋桐是天才，都那么喜欢她！可是明明我也很努力！我也一直追在你的身后，为什么你就是看不到我！为什么你只看得到夏秋桐？”
“就因为她有钱吗？宋云深，你何尝不是贪慕虚荣！”
瓷片被她狠狠砸了出去，划过空气的瞬间，宋云深瞳孔眉头紧锁。
“后来听说她甩了你，我高兴得整夜没睡。”
叶蕴仪痴痴笑着，染血的手指抚过茶几边缘。
“我知道你开始创业，也知道你那个时候被夏秋桐刺激所以需要认可和陪伴，所以我毫不犹豫追到了你的身边。”
“是我，宋云深，那段时间，都是我陪着你！为什么你还是忘不掉她！为什么不能喜欢我？！”
“所以你就擅自做主在我面前抹黑她，甚至冒领了她照顾我的功劳？”
叶蕴仪浑身发抖，眼底满是疯狂。
“明明是我守着你！你睁眼第一个看到的是我！所以，就是我，守着你的就是我！”
“你也知道，我们公司创业初期，很多合伙人是秋桐拉过来的对不对？”
空气突然凝固。
叶蕴仪整个人僵在原地，下意识否认。
“没有，什么她拉过来的，明明都是我陪着他们吃饭喝酒，让他们开心了，所以才愿意……”
“叶蕴仪！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对上宋云深失望透顶的眼神，她猛然后退几步，赤红的鲜血顺着指尖蜿蜒滴落。
“我没有说谎，宋哥，我没有，我真的爱你啊……”
宋云深胸膛剧烈起伏，强烈波动的情绪让他头疼的几乎快要裂开。
“爱我？”
“叶蕴仪，你的爱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他扔下这两句，不再理会狼狈不堪的叶蕴仪，打开门操纵着轮椅离去。
房门被大力关上的瞬间，里面似乎传来女人尖利的哭喊。
“宋云深，你回来！你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