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付嘴里虽然用着敬语询问，但行为一点也看不出尊敬。
一干手下围住王语如和季黎泽，这样大的阵仗根本不容她拒绝。
王语如看了看眼中凶光毕露蓄势待发的军官们，心下明了。
她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根本容不得她选择。
身后的季黎泽被那些军官拦住，她犹豫半晌，终于还是抬脚跟着江付进了走廊尽头的病房。
门内，楚伯承端坐在病床上虽没有江付说的那么严重却也是面色惨白。
他褪去身军服换上纯白的衬衫，一眼看去少了白天那种凌厉的侵略气息多了几分柔和。
王语如找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
“白天的事对不起。”
“你还在怪我。”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双方皆是一愣。
王语如率先反应过来：“从前的事情我没有印象，但是既然这段感情为世俗不容，为什么不能及时止损。”
“我听他们说你是少帅，是盐城最大的长官，你想要什么女人都能唾手可得，为什么非要执着我一个？”
或许是被高烧折磨得没有力气，也或许是她的话太过扎心，楚伯承难得沉默。
良久，他才轻声开口：“你不记得了？”
他的声音太轻，轻到她根本没有听清。
王语如没理会，这次来本就是为了和他说清楚自己的想法，希望他别再纠缠自己。
“不论我们之前如何，但您有家室，我也有丈夫，您这样……只会伤了所有人的心，对所有人都不好。”
可楚伯承却像没有听见她苦口婆心的劝告似的，盯着她目光灼灼。
“你不记得也好，这一次你不是白府九姨太，我也不是你的女婿，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没有什么能阻止我们在一起。”
楚伯承从床上下来，快步将她揽进怀里。
“你回来就好，我们以后还有大把的时间培养感情。”
“我想清楚了，从前是我逼你太紧，这一次我不会再逼你，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我一定会让你重新爱上我。”
王语如被他抱得喘不过气，在他怀里拼命挣扎。
但楚伯承毕竟从小锻炼，即使有病在身力气也大的惊人，她怎么也挣不开，气急之下在他手上狠狠咬下一口。
趁他吃痛的一瞬间，她立马挣脱他的怀抱连连后退，绿轴靠着墙警惕地瞪着他。
楚伯承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手上的牙印，想起白天在外面时她l̶l̶l̶对他那一下肘击。
他和王语如相识四年，对她的一举一动都分外熟悉。
她是典型的江南闺秀，总是一副淡然无波的模样，好似没有什么事能让她上心，眼中总带着丝若有似无的悲悯。
让人见了总想忍不住将她拉下神坛，看她惊慌失措，慌乱不能自持的样子。
就算欺负的狠了，也只会默默垂泪，而不是像眼前这个见一次动一次手。
她们虽然长着一样的脸，性格却天差地别，楚伯承盯着她的眸子渐渐变得幽深。
他一步一步逼近她，在她惊恐的眼神中掐住她的脖子。
“你不是她，为什么要冒充她，是谁派你来的，有什么目的？说！”
楚伯承每说一句，手上的力道就加重一分。
等到话说完的时候，王语如被掐的呼吸困难，她拼命地捶着他的手：“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还在狡辩！”楚伯承的眼睛渐渐泛红，“你们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你不说？那我每隔一小时就拔掉你的季医生一根手指怎么样？”
王语如脸色涨红，双眼控制不住往上翻，耳朵也在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渐渐的，她挣扎的力道变小，双手无力地垂下去。
脑袋偏向一边，露出耳后那颗鲜红的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