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知道沈漾就在门口，顾祁深开了口：“沈漾，你把门打开。”
沈漾没开口，也没动弹，努力营造一种自己不在家的状态。
但她的手，却是将手机打开，翻到叶盛野的聊天页面，发了条消息过去。
只瞬间，就来了叶盛野的回复：【等我。】
简单的两个字，却一下子就让沈漾的心脏稳定了下来。
外面顾祁深好一会儿也没等到回复，又开了口。
“我知道你在里面，不开门是因为不想见我。”
“可是沈漾，我们曾经在一起那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了解了不是吗？”
沈漾靠在门上，看着天花板上的灯，视线有些模糊。
了解吗？
她心里冷笑。
那么多年，她根本就不了解他。
“我承认，我确实做了很多错事，一直都在伤害你，是我觉得你永远不会离开我，所以我才那么肆无忌惮，直到你要离开，我才知道你对我来说是那样重要的存在。我已经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只要你再看看我，只要你能高兴，我什么都能改，以后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把你的话奉为圭臬。”
可回应他的，依旧是良久的沉默。
顾祁深垂着头，苦涩地笑了笑。
其实这么多次，他早就知道沈漾的答案了。
可是叫他怎么甘心？
沈漾……是他想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人啊！
可是，就因为他的拎不清，让他永失所爱。
手背一热，他才发觉自己居然哭了。
泪水滴落在手背上，滚烫。
他哽咽了一声，到底是抹了一把脸，将这股情绪完全压下：“沈漾，要我做什么，你才能原谅我？”
“跟你跪下，还是……要我去死？”
他话说到这里，回应他的，也依旧是沉默。
下一瞬，电梯门打开，叶盛野从中走了出来。
他围巾也没带，头发凌乱得像草，一看就是着急赶过来的。
他一来，什么也没管，直接走过来，就揪住了顾祁深的衣领：“我是不是说过，别再来纠缠她？”
他目光里明明什么狠意都没有，可顾祁深就是感觉下一秒他的拳头就会砸到自己脸上。
也是在这个时候，沈漾终于开门走了出来。
她看了看叶盛野，又看了看顾祁深：“叶盛野说得对，你别再来找我了，你的存在，让我整日提心吊胆，就连睡觉也睡不好，我永远不可能接受你的道歉。”
顾祁深视线在他们两人的脸上巡视了一圈，突然颓废地笑了出来：“你们在一起了？”
沈漾不明白他的注意力怎么在这个问题上。
叶盛野更是轻蔑地发出一声鼻音：“道心破碎了？”
顾祁深像是整个人都泄去了力气，若不是叶盛野还揪着他，他恐怕已经瘫倒在地上了。
叶盛野奇怪地看了沈漾一眼：“不是，你给我作证啊，我可还没有动手，他这是在碰瓷我。”
沈漾也觉得奇怪。
她看着完全放弃抵抗的顾祁深，就见他用那种像是失了魂一样的空洞眼神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