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车旁，微微挑眉，语气有些戏谑：“这就是助人为乐的警察同志吗？”
“对啊。”时新月苦笑，“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因为被骚扰去警局了……”
江时夜沉默片刻，语气陡然沉下来：“这一块流氓很多？为什么不搬家。”
时新月摇摇头。
“不是这一块，哪里都有很多，甚至因为被骚扰，我连着换了好多次工作。”
“所以我其实挺害怕的，害怕被别人看见我的脸，我出门才会遮遮掩掩，才会把游戏颜值拉低到-100%。”
说完，时新月自嘲一笑：“是不是挺可笑的。”
居然为了这样的事都撑不过去。
江时夜却没再说话：“走吧。”
到机场坐上飞机，几个小时后终于落了地。
两人被节目组的专车接到录制现场。
男女分开换装化妆，时新月跟着工作人员的指引来到女生化妆间门口。
却看见一个不速之客。
肖薇已经画好妆了，换上cos服，和游戏里的建模还是有差距。
她在门口堵住时新月，眼底是不加掩饰的恶毒。
一沓钱被扔在了地上，肖薇趾高气昂地开口：“时新月，从俞寂没跟我分手你就该看出来，他喜欢的是我，这些钱你拿着，退出直播，不然我会要你好看的。”
看着她的示威，时新月没说话，只默默把钱一张张捡起。
肖薇眼底闪过不屑：“果然是穷鬼，就是这么没骨头。”
时新月默默走到一旁，将整理好的钞票放下。
“我不是接受了，只是每一分钱都应该珍惜，你不要就放在桌上，谁想要谁拿走。”
“至于回答……”
时新月拿起桌上的矿泉水，上前，从肖薇头上淋下。
“这才是我的回应。”
一瓶矿泉水从头浇下，肖薇精致的妆容瞬间面目全非。
头发的造型被水压塌，脸上各种颜色混合成的脏水顺流而下，整个人万分狼狈。
她尖叫起来：“时新月！你疯了吧！”
时新月冷冷看着她：“这只是我给你提个醒而已，我不想跟你生气，不代表我永远都不会生气。”
肖薇的脸色骤然可怖。
她还想说些什么，却知道马上上台没时间浪费，只能扭头去做妆造。
“时新月，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
肖薇恶狠狠丢下这句，就提着裙子离开了。
时新月站在原地，深深叹了口气。
她真的不想再和过去的人过去的事有任何牵扯。
在化妆桌前坐下，化妆师愣了愣。
这次制作组很看重，从妆造到服装无一不是最好的。
可饶是给无数明星和模特画过妆见过大场面的化妆师，在看见时新月的那一刻也不由得愣住了。
像是一块玉，一块剔透的冰，像是梦里才能看见的神女。
她忽然觉得，那些被狂吹神颜的女明星，好像也不过如此。
回过神来，化妆师自言自语说了句：“真好看呀。”
说着，手下的动作就更小心翼翼了些，仿佛在保养一件美轮美奂的艺术品。
时新月的妆造很简单，究其原因还是因为美颜太低，导致妆造几乎是没有的状态。
但化妆师被职业习惯裹着，还是不愿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化妆化到一半，时新月忽然感觉面前出现一道阴影。
她轻轻睁眼，就见面前站着一个熟悉的人。
沈俞寂。
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陡然一沉。
时新月淡声问：“有什么事吗？”
沈俞寂看着她，语气带着些情绪，显得颤抖。
“时新月，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吗？”
时新月没有回答。
她不知道，这样一个堪称‘玩物丧志’的活动，身价那么高的沈俞寂为什么会舍得花时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