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曼筝来不及反应，白诗鸢的巴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在她脸上。
打得她耳边一阵嗡鸣。
而白诗鸢却说：“我看见九娘脸上有只蚊子，才一时着急下手没轻重，你痛不痛？”
尹曼筝清肖地看到她眼底的阴寒，只能侧过身，不让她看见脖子上的痕迹。
“没事……”
白诗鸢皮笑肉不笑：“今天振霖在家，一起去吃早饭吧。”
说完，她拉起尹曼筝的手就往前厅走。
手被过大的力道攥着，尹曼筝也只能忍着。
她能感觉的到，白诗鸢不太对劲。
前厅，丫鬟已经把早饭布好了。
肖振霖理着袖口落座在白诗鸢和尹曼筝中间。
见尹曼筝脸颊有个巴掌印，他目光骤然一沉：“谁打的？”
白诗鸢面无表情地喝着粥，像是没听见。
尹曼筝秉着从容：“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蹩脚的理由。
但肖振霖没有追问，只是看了眼白诗鸢。
饭桌上，气氛古怪。
尹曼筝食不知味，原本就忐忑的心，因为肖振霖突然给她夹菜而动荡起来。
他语气温和：“九娘多吃点，你比四年前瘦多了。”
尹曼筝像是被针扎了喉咙，说什么都觉刺疼。
忽然，白诗鸢冷不丁开口：“九娘，你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不想再找个人过日子吗？”
肖振霖看向她，眸中冷意渐起：“你说什么？”
白诗鸢没回答，而是盯着尹曼筝不安的眼睛：“九娘风华正茂，一定有不少男人喜欢，你放心，我一定挑一个最好的给你。”
尹曼筝听出了白诗鸢要她改嫁的意思。
可这么多年，白诗鸢从没说过这事……
她捏紧了筷子：“如果合适的话，我会考虑的。”
如果自己有改嫁的念头，能让肖振霖死了对自己的心思，也算是件好事。
肖振霖一言不发，只是脸色异常骇人。
三个人各怀心思，终于吃完了饭。
尹曼筝立刻回房。
可还没进院子，就被肖振霖拦住。
“你想改嫁？”
他像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冷厉的气势压得她连连后退。
“……改不改嫁是我的事，和你无关。”
话刚落音，肖振霖猛然攥住她的手，眼尾绯红：“怎么就和我无关？你现在是我少帅府的人！”
“尹曼筝，你不答应我也不强迫你，我娶白诗鸢是为了离你更近，现在你却说你要改嫁？你觉得我会同意？”
尹曼筝生怕被丫鬟撞见，紧张四顾：“肖振霖，你放开……”
话还没说完，男人便粗鲁地把她搂进怀里，薄唇狠狠压下。
‘唰！’
尹曼筝顿觉脑中一片空白，羞耻、恐惧和愧疚瞬间击溃她的心。
她慌得挣开，狠狠打了肖振霖一巴掌后落荒而逃。
肖振霖站在原地，指腹轻轻抹去嘴角的唇脂，眼中漫起几分贪婪和餍足。
而转角处，白诗鸢将两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她攥着手，掌心的玛瑙耳环针深深嵌刺进血肉。
殷红的鲜血映着她嫉妒仇恨的双眼，冷如冰霜。
当夜。
尹曼筝正准备收拾自己离开时要带的东西，白诗鸢来了。
她让丫鬟把酒菜放在桌上，拉着尹曼筝坐下，说要叙叙旧。
“九娘，当年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跟我爹其他的姨太不同，你身上有种与世无争的恬淡。”
“我娘走得早，那些姨太整天就知道争风吃醋，只有你像娘一样关心我、疼我，我真心把你当亲人。”
白诗鸢一边说，一边倒了两杯酒。
而听到这番话，尹曼筝只觉愧疚更深了。
白诗鸢对她真的很好，可自己却和肖振霖……
想到这儿，尹曼筝红了眼：“诗鸢……”
白诗鸢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而是将酒杯递给她：“九娘，无论以后我们是一直在一起，还是天各一方，我都希望我们平安幸福，这杯酒就敬我们的缘分！”
说完，她把酒一饮而尽。
一时间，尹曼筝心里五味杂陈。
她也喝完酒，正准备告诉白诗鸢自己还有几天就要去台州，晕眩感便铺天盖地而来。
‘啪嗒！’
酒杯砸在地上。
白诗鸢看着伏在桌上昏过去的尹曼筝，抬了抬手。
两个健壮的老妈妈走了进来。
“给她换上喜服，立刻送到安公公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