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好像一下什么都明白了。
“那天在山脚下，你是不是也是故意摔的，其实，你的脚根本没事，是不是。”
李薇薇一下慌了，哇地哭出了声。
“庚南哥哥，你别生气，你别生气好不好，我这么做，都是因为喜欢你呀。”
周围的鄙夷声不绝于耳。
“真不要脸，抢别人的男人还理直气壮了。”ⓝⓜⓩⓛ
“可不是嘛，这两人，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都贱。”
沈庚南说不出话来，无边的痛苦和愧疚把整个人都要撕碎了。
半天，只咬牙切齿说出了一句话。
“滚，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这天晚上，沈庚南在黑暗中一遍遍喊着时雁的名字。
“媳妇，你在哪，在哪？”
13
除夕夜，西南边陲，云城。
某秘密研究所驻地。
安淮山站在家属院门口张望，已经站了一个多小时了。
直到晚上8点多，终于见到了汽车的灯光。
他小跑了过去，紧张得有些手足无措。
安然提着简单的行李从车上下来，她的身旁还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身姿挺拔，眼神坚毅，眉峰处有一道明显的伤疤，却显得他的五官更为硬朗了一些。
他向安淮山敬了个军礼。
“安教授，安然同志已平安送到。”
安淮山充满了感激。
“暮科长，辛苦了，还让你特意跑了一趟苏城，谢谢。”
暮云锋再次敬礼。
“作为基地的保卫科长，这是云锋的职责所在，安教授别那么客气，况且以后安然同志也是我的同事了，应该的。”
安然小声地叫了一声爸。
安淮山拉着她的手，半晌，声音哽咽。
“好，好，回来就好，快进来。”
家属大院内，早就备下了丰盛的年夜饭，整个研究所里的同事都聚在一起，庆祝安淮山找回了失散二十多年的女儿。
这晚，安然迅速记住了研究所里的每一个人。
这是她的任务。
大家唱歌跳舞，表演节目，气氛轻松而热烈，非常热闹，等躺下休息的时候，已是深夜。
她吸了一口气，热泪盈眶。
“妈，我终于回来了。”
躺在陌生的床上，安然再次想起了沈庚南，却已内心平静。
从今以后，她便只是安然了。
……
大年三十这天晚上，沈庚南失踪了。
接连失踪了很多天。
所有人都找不到他，好几个有市里领导参加的重要会议，他一声招呼都没打，直接缺席了。
谁都没想到，除夕夜的那天晚上，在得知真相从医院跑出来后，他便跑到时雁母亲的墓地忏悔来了。
“妈，对不起，我错了，你能告诉我，雁儿到哪里去了吗？”
“我答应过你，要照顾雁儿一辈子，是我浑蛋，当了厂长后就飘了，沉迷在李薇薇对我的崇拜之中，不知不觉伤害了她。”
“我错了，我错了，妈，你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怎么才能把雁儿找回来。”
“只要能让她回来，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山下万家灯火，大家都聚在一起，欢度除夕夜，其乐融融。
山上，四周一片黑暗，唯有呼呼风声。
惨淡的月光照在墓碑上，当年，他和时雁一起亲手刻上的字，“孝婿沈庚南”几个字，已被小刀划去。
只留一片斑驳。
这一刻，他终于接受了时雁真的离他而去的事实了。
整颗心都被撕扯成了稀碎的碎片。
时雁嘴笨，从来不对自己说什么情话。
但那次他替她挡了一刀，在审讯室，时雁差点把那人打死，为此受了个严重警告的处分。
病床上，她拉着他的手。